甚少,经常走在江湖里的京墨却是见的太多了,压根提不起兴趣,便由得他翻来覆去的看。 趁着裴寂被一个手捏糖人的老者惹去了注意力,站在摊前盯着看捏糖的过程,看管也一时松懈,京墨便寻机走到了不远处的一户卖花摊贩前,佯作随意和卖花老板闲聊了几句。 方才她和裴寂路过时,卖花老板正在向两位熟客介绍自己店铺新进的花儿,她耳尖的听到了她们随口说的话语时,心里便有些在意了。 她站在数十盆花丛前,指着其中一盆色紫红,花冠奇的高株花儿问。 “老板娘,这花的颜色极艳,花冠也少见的很,怎么卖?” 那卖花老板看她脸带面具,气质却不凡,便知她非普通主顾,忙笑眯眯的回答道:“小姐好眼色,这是店里新来的好货色,只有两盆,一盆今早刚卖,只剩下这最后一盆了,若小姐真心想要,一两银子便可以卖给你。” 她们几个人在客栈吃一顿饭最多才三十文钱,这一盆花竟就要一两银子,有何奇特之处? 京墨盯着那花儿仔细观摩了片刻,便弯腰摸了摸那花儿的花蕊深处,抬起指尖捻了捻蹭到的鲜红花粉,便把指尖凑到鼻尖闻了闻。 味道说不上重,若有若无的一股幽香,细细回味后却越觉浓郁,是一种说不清的古怪花香。 她的庭院里繁花开遍,这种花型,这股花香却是头一次见到,实在罕见,价格卖的高也算合理。 “这花儿从何处得来?” 打听她的钱路来源,卖花老板便犹疑了。 京墨很是熟稔的从袖里摸出一串钱递给了她。 卖花老板接过钱放在手里颠了颠,果然笑眯眯的开了口。 “这花是本地的老猎户从镇外向南五里外的野丛林……” 话未说完,忽然身后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 京墨回头,看见了拿着大包小包的乌鸣和笑嘻嘻的小蛮小奴三人。 “师父,这庆典真有意思,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呢!”乌鸣眨巴眨巴一双水淋淋的眼招子,半是羞涩半是紧张的瞥她,怕她怪自己乱花钱。 “大人大人,小少主花钱如流水,”姐姐小蛮凑在她身边,笑眯眯的告状,“一点都不懂勤俭持家,真是个败家子!” “就是,大人,小少主买东西可厉害了,我还从没见过像她一样买东西的主儿!”妹妹小奴站在她另外一边,火上添油。 “是啊,厉害,实在是厉害。”阿蛮斜眼嗤笑,“厉害就厉害在小少主有脑子,那小贩哄她两句,她就当真了,一下子买了五个香包呢,这年头赚傻子的钱也太容易了。” 她们两姐妹一唱一和的,压根没给乌鸣辩解的机会,也无法辩解,一张小脸迅速羞红了。 京墨看她站在身前,挺着一张红透羞愧的脸蛋,却未曾怪责她过半个字。 “青山楼尚且不算缺钱,这些东西你喜欢买了就买了,不是多么严重的大事,不必觉得羞愧。” 说着她看向身旁的两姐妹:“鸣儿脸皮薄,你们故意捉弄我的徒弟,是真觉得我这个当师父的不会找你们麻烦?” 闻言,小蛮小奴扁扁嘴,弱声弱气的辩解道:“我们就是同小少主说说笑而已嘛,大人,太过溺爱孩子会让她成为师宝女的。” “别拿捉弄人当说笑。”京墨不吃她们这一套,冷淡淡的抛出警告。 “你们两姐妹天生聪慧,远胜同龄人,平日里好玩好闹楼里其他人也就罢了,别把我的徒弟也当成可以戏耍的玩具,楼主的好坏我不能说,你们两个是好是坏,我却是能做主的。” 得到自家师父的给力撑腰,乌鸣骄傲坏了,一改萎靡姿态,站在京墨身后耀武扬威的朝她们挤眉弄眼,把两姐妹气得有地没处撒。 碍于护犊子的京墨,她们只能暂避锋芒,行完礼便悻悻然的躲远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亏她们迟早会讨回来的。 正好,她们方才在街边某个庸医的摊子上买了一样只听其声未见奇效的好东西,正想着没人可以拿来用一用呢。 等到那两个小恶魔手牵手的溜得没影子了,乌鸣从京墨身后探出头来,赫然而感激的对她露出一抹笑。 “师父,”她小声替自己说话,“其实你给我的钱我还剩很多的,没有全部用完,我不是败家子的。” “你用完也没关系。”京墨没有太重视,径直看向那盆花,随口说道,“那些钱既是已经给了你,你喜欢什么便买什么,用完了再找我拿便是。” 都说没娘的孩子是根草,但她从来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娘。 她有师父呢,有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