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认真望向关野,对方的飞鹰面具在夜晚依然一片雪白,圣洁又倨傲。唯独面具下的凤眼格外真挚明亮,倒映出明愿的身影。 关野沉默了一下,轻叹:“好。” “这才对嘛!你都做了我夫君,我又不会嫌弃你。还有,到时候你的马也让我骑一次好不好?我想试试是什么感觉。”明愿见他答应了,语调越发欢快起来。 “都好。不过,想试试我的马还要等到大婚后?愿愿,过来。” 关野转头看看他身后皮毛光亮的黑色骏马,唇角一勾,突然停住了步子,将手中牵着的马绕到两人身前。 下一秒,在明愿的惊呼声中,少年有力的双手圈住明愿纤细的腰身,轻轻松松将人一把举起,抱到了马背上。 明愿绚丽的裙边在晚风中飒飒飞扬着,借力坐到了马鞍上,伸手挽住了缰绳。 巷口狭窄,边塞的野风呼啸着从马背两侧掠过。明愿衣裙被吹得纷乱,两袖猎猎,却兴奋地叫出声来:“关野——” 底下传来关野明朗的声音。他牵着马,扬声回答:“感觉如何?” “它好高啊!比我的踏漠高出好多!”少女在马背上雀跃地喊着,神情飞扬。她垂下眼同抬头仰望的关野对视,似乎能从彼此眼中看见星星。 塞外的夜色寒凉,晚霞褪尽,星月当空。寂静无人的小巷望不到漆黑的尽头,却能看清楚关野走在前为她牵马的背影。 那时候的明愿从未想过,这是她与关野的最后一面。 八月二十这日晴空万里,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可是当明愿欢欢喜喜梳妆完毕,换上一身绣有牡丹凤凰的大红嫁衣,同她阿爹沙州刺史一起站在堂前等新郎官前来时,却只看见满身衣袍破烂不堪的赵侍卫长跌跌撞撞闯进了刺史府。 赵侍卫长手里还端着染血的长枪,脸色苍白地冲到堂下,丢了魂般惊声叫道:“不好了!关校尉他……阵亡了!” 明愿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耳畔似乎是有惊雷炸响,下一刻,她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无尽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