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高过招是否愿意,他最终还是被拿到了派出所里面接受审问,这还是高过招第一次坐在派出所的被问席。 为什么会来拿高过招,这还得从前面秦虎出的那个点子说起。 那天秦虎出了点子之后,宋乔山就回到拘押江老大的房间,只顾着自己抽烟喝茶,也不再问江老大问题,仿佛就只是好心的陪他坐坐,审讯已经结束了似的。 宋乔山越是如此气定神闲,江老大越是心中疑云满布。 这个人是个猛人,这一点,他江老大是见识了的,不但对拿着枪的他丝毫不惧,还三两下就把他给放倒毫无还手之力。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秦虎从外面推门进来,到了宋乔山旁边就是一阵耳语,不过,那个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恰好能够让江老大隐隐约约的听个七七八八。 “行,既然他承认,就算他是主谋,一个当爹的愿意给儿子扛责任,咱们无话可说,成全他。”宋乔山瞪了江老大一眼,声音恢复了常态道。 “行,那我这就去让他签字按手印,到时候他想翻身也翻不了了。”秦虎点点头,作势转身要走。 “等等,等等,你们搞什么,这个事和我爹没有关系。”秦虎刚走两步,就被江老大叫住。 “什么叫没关系,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他已经承认,你们四个儿子都是听他的,抢劫的点子也是他出的,他还帮忙销赃,那就是主谋。照他的年纪,恐怕这一辈子是走不出监牢了。”秦虎停下脚步,蔑视的看着江老大道。 “曰你仙人板板,事情都是我们四兄弟做的,和他有个毛的关系啊,你们陷害他,你们不得好死。”秦虎的话让江老大异常愤怒,破口大骂。 秦虎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耳光,抽得江老大晕头转向:“到了这里面你还横?我们所长好说话,不代表老子也好说话。你越是这样,老子就越是要办他。不但办他,到了牢里还要找人收拾他,麻辣隔壁的,就是他,才害得老子们日子不好过,三天两头被训。” 江老大还真的就吃秦虎的这一套,被他连打带吓,整个人就蔫了。 “所长,求你,这个事真的和我爹没关系,他并没有参与,更没有销赃,都是我们几兄弟做的,你可不能冤枉人啊,求你主持一下公道。”江老大转而面对着宋乔山道。 “那是他自己承认的,我们也没办法,而且他是你爹,说他是主谋,怎么着也说得过去。就算考虑到他的年纪,轻轻松松十五六年也是跑不掉的。”宋乔山变本加厉道。 现在江有福六十来岁,坐十五六年的劳,还真的是很难走得出来,最后就算有幸出来,估计也是残废人一个。甚至于光是进牢房第一天牢头的下马威,就能带去他半条命。 “真的和他没有关系啊,真的”江老大吼了两声,宋乔山无动于衷,冷静一下的江老大这才换了个神态:“你刚才不是说我告诉你谁是通风报信的人你就宽大处理吗?我也不算立功了,只要你们不要栽赃我爹就行,这个事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说,是谁?”宋乔山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径直问道。 现在的主动权已经不在他的手上了,何况宋乔山本来就没打算栽赃任何人,因此并不需要承诺。 “是副乡长高过招,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千万要信守承诺。”江老大还想要宋乔山表态承诺,可是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只能自己先拿出良好的态度来。 “果然是他,你们是怎么联系的?”宋乔山追问道。 宋乔山与江老大对话的时候,秦虎拿着纸笔坐在旁边唰唰唰的快速做记录。这些口供,最后都是要江老大签字和按手印的。 与宋乔山从胡铭晨那里得到的信息一样,高过招的确是通过在乡镇府对面的电线杆上用分别来做记号,将派出所的行动给传递出去。 那个来乡镇府看消息的人,有时候是江有福,有时候确实秦二妹。 秦二妹对于儿子们的抢劫是不赞同的,但是在儿子和丈夫的劝说之下,尤其是告诉她,如果不去把握住消息就会被抓,为了儿子的安危,秦二妹也来过好几次乡镇府。 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他们的行为当然不会引起注意,也因为是他们来,加之左家营距离乡镇府较远,江老大四兄弟的行动才会迟缓一天。 “你家与高过招是什么关系,他好端端的一个副乡长,怎么要为你们传递消息,他到底占了什么好处?”宋乔山继续问道。 “高过招和我们家并不是什么亲戚,他只是与我爹认识而已,之前又一次他到村里面来,喝醉了,住在我家。酒桌上吹牛聊天的时候,他说和你有仇,想要把你整下去也不知怎么的,聊着聊着就出现了抢劫这么一个点子,我们去抢,他通风报信,保证我们不被抓,各取各的好处,就这样,他只要求我们一点,不能出人命。”既然已经开了口,江老大也不再隐瞒了,将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时候的乡干部下村,大多数时候不是吃住在书记家就是吃住在村长家,乡领导可以打牙祭耍耍威风,村干部也可以攀攀关系,以后好办事。 左家营距离杜格乡政府太远,通常很少有乡里面的领导去,好酒的高过招每次去,都要喝醉。 “他高过招并不是我们派出所的人,他怎么对我们的行动那么了解,这又是谁给他传的消息?”宋乔山继续追问道。 高过招算是内鬼,但是这件事情上,派出所里面应该还有其他内鬼,要不然,高过招的掌握不会那么清楚。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问他才行。”江老大摇头道。 为了印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