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付宽丢下那么一句话,就带着秘书开会去了,只留下胡铭晨和胡建强面面相觑,有点不明白金付宽的话具体是啥意思。 “他为什么让我们尽快出手?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的砖厂也是要低价征收?”走出办公大楼,胡建强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就没有把话说明白。”胡铭晨沉吟着道。 ...... “小刘,今后胡总他们再找我的话,就尽可能推掉吧。”坐进自己的奥迪车,金付宽沉着脸向身边的秘书吩咐道。 “金市长......你之前不是交代,他们来的话,尽量安排接见吗?”刘秘书有些不解。 金付宽一前一后给刘秘书传达的两个指示是相反的,因此刘秘书才会有些摸不着头脑。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金付宽板着脸沉声道。 “嗯,我记下了。”感觉到了金付宽的不快,刘秘书赶紧应道。 作为一名秘书,很关键的一条就是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只要把领导交代的任务办好就行。因此刘秘书才赶紧闭嘴,不再继续问。 司机把车开了出去,上了主干道之后,金付宽或许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生硬了。 金付宽是领导不假,他可以对刘秘书发号施令,可以决定他的未来前途,甚至能将他赶走。可是,领导和秘书毕竟是关系非同一般的共同体,秘书需要赢得领导的信任,反过来,领导也必须得到秘书由衷的效忠和尊敬。 “其实,我让你尽可能的拒绝他们,不是我讨厌他们,而是他们要找我办的事情,我办不了。”金付宽像是自言自语,像是在给刘秘书做解释。 “嗯,我明白了。”吸取了前面的教训,金秘书并不多余的搭茬。 “你或许心里在想,我一个堂堂的副市长,怎么会办不了一个商人的事情,对吧?”见刘秘书低眉顺目,金付宽饶有兴趣的问道。 “领导,我......我的确是有点奇怪。像他们那样的公司,应该不会做违法的项目......”刘秘书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回应一下,就会显得生分,所以犹豫着道。 “他们从事的项目的确都没有一项是违法的,甚至可以说他们生意上的眼光非同寻常,我就算不做生意,我也佩服得不行,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要整他们。哎,我一个副市长,放在镇南,算是上的台面,可是放在朗州,我就不算什么了。”金付宽感叹道。 金付宽这一段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倾诉了,在车内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就只有自己的秘书和司机,而这两位恰恰又是他金付宽可以信赖的人。有些压抑的话,找别人说,还不如讲给他们听,自己说出来了,心里面舒服点,而他们听了也不会到处多嘴多舌。 “金市长,既然你知道,那干嘛不在见面的时候提醒一下他们呢?” 金付宽摇了摇头:“提醒?不,我不能,我要是明着提醒了他们,那麻烦的就是我自己了。有些事情呐......靠悟性和敏感,他们能不能猜透我的暗示,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那倒也是,那个蒋先生,一般人还真的是得罪不起。”刘秘书颔首道。 “你知道是姓蒋的要对付他们?”见刘秘书点出蒋先生,金付宽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我猜的,刚才那个蒋先生不是才来拜访您了嘛,所以我胡乱猜。”刘秘书赶紧解释道。 “你猜对了,就是他。他们得罪不起,我暂时也得罪不起。”金付宽叹了一口气,看着车窗外的车流道。 “金市长,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刘秘书就显得犹犹豫豫。 “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你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难不成还有不放心的话?” “金市长,是这样的,观音山片区现在的开发已经不是我们镇南市重视,省里也是非常重视,为了能够加快观音山片区的开发进度,我觉得您可以再旗帜鲜明一些。毕竟现在这一块工作是您在具体负责,如果能够早日看到成绩,那么对你才是最好的。反过来......恐怕对你会多多少少有所影响。”刘秘书小心翼翼的组织着自己的措辞道。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只不过......就算有影响也是一两年后。会上我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如果我再旗帜鲜明,恐怕影响就会提前到来。姓蒋的为何会来拜访我,还不是为了这个。他就怕我拖后腿,占到胡建强他们那一边去。而我现在......还必须韬光养晦。小刘,观音山那边应该明年就会成立观音山区,你有没有兴趣到那边去锻炼锻炼?” “金市长,我觉得我能力还不够,还需要在您的身边继续多学习学习。”刘秘书很有技巧的回答道。 刘秘书就算是想去,他也不能急吼吼的,那样会让金付宽失望,所以,尽管很想下去锻炼,刘秘书嘴巴上也只能忍着。 刘秘书如果真的放到观音山区锻炼,怎么说也会是个副区长职务。当秘书的,没有哪个是发自内心的愿意伺候人,他们都想借助这个跳板争取到一个好位置。 “跟我学什么啊,有些本事,是锻炼出来的,而不是看出来的。何况你在我身边的时间不短了,我也不能一直留下你,影响到你的前程。” “跟着金市长您,就是我最好的前程。”刘秘书半真半假,一语双关的道。 “可是我要一直留着你,那就不是最好的。等年底年初的时候看看吧,可以的话,我替你争取一下。”金付宽很满意刘秘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