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尊鬼神,也是出现。
彼辈都是仰头看着山顶的一幕,一时间都是鸦雀无声。
特别是其中的耳聪目明之辈,他们或是听见了鬼神们的嘶吼,或是瞧见了余列相貌,都是认出竟然是余列这个新晋道吏在坑杀一众鬼神。
那些尚未认出余列的,则是面色骇然的望着,以为是营地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道士们一走,忽然就有异域生灵前来攻打营地了。
直到余列将魂油收拾干净,身形显露,这些人等才辨认出打杀鬼神的是一道人模样。只是他们心中依旧惊疑,不知余列究竟是古修,还是自己一方的。
在潜州营盘中。
三十六尊鬼神的心情不比桃州鬼神好到哪里去,它们面对余列痛杀鬼神,感到了恐惧和忌惮。
有鬼神直接就急声: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余小友他刚刚才修成道吏,怎的就和桃州一方发生冲突了,还下如此重手。等两位道长回来,他该如何交代啊。”
倒也有鬼神拎得清,当即就呵斥道:
“瓦道长和无厘子都斗法起来了,区区桃州鬼神,打杀便打杀了!忌惮个作甚。”
“诸位,那桃州鬼神围杀我潜州道吏弟子,是否该上去,为我潜州弟子助阵?”
只是这个鬼神在说出话后,其他鬼神回应它们,都是沉默。
按理来说,在两州道士发生冲突的刹那,它们就应该上前助拳了。可是道士者,法力强横,非是它们可以比拟的,擦着碰着了,它们就是重伤损寿。
它们不敢上去。
而眼下余列和桃州的鬼神发生冲突了,它们又理应上场了。
可谁让余列打杀桃州鬼神,就像是在屠鸡宰狗一般,将潜州这批鬼神也给吓到了。
沉默中,有鬼神才憋出几个字:
“要不,等等?”
此话得到了其他鬼神的默认。
除了这些鬼神外,潜州道徒们也是胆颤心惊,不知眼下究竟是和局面。
至于另外一边。
此地桃州一方的弟子,比潜州多不少,但无厘子相应携带而来的鬼神,仅仅十二头。彼辈已经是要么是被余列烧死,要么就缩在了泥胎木偶中。
因此现在山上露面的,都只是道徒。
几万道徒仰头看着空中惨像,眼下个个都是脸色发白。
“不可能吧……那空中的道人是谁?真是隔壁那才突破的家伙?!”
桃州道徒们心中恐惧,喃喃自语。
它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并担心起山顶的余列,在痛杀鬼神后,一并的下山来将他们也解决掉。
桃州道徒们担心的不错。
余列在收好魂油后,目光再一次的看向了彼辈,并且有杀意隐现。
既然鬼神他都已经杀了,杀的还不少。那么这些桃州的弟子,他何不也杀一杀,夺其钱财?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出,就被余列自己立刻给否定了。
鬼神可以杀,但桃州弟子们,却是绝不能痛杀一番。
须知彼辈非是鬼物死物,而是活物,且两宫目前虽然颇有龃龉、竞争、坑杀,但还没达到互相屠戮的地步。余列若是敢对道徒们大肆动手,指不定青瓦子回来了,都得先杀他一番。
除此之外,余列眼下之所以能将鬼神当做鸡犬一般宰杀,靠的纯粹是金焰的克制,和他自身的道行法术没有什么关系。
而桃州道徒们有肉身,余列一一去施展火种,效果虽有,但存在着被几万人围攻,力竭死在其中的可能。
且他也不知道,这些道徒当中不会有某些道士、甚至道师的后人。若是存在,彼辈手中肯定存有底牌,能反杀了他。
不过很快的,余列就眯着眼睛,心中一动:
“既然不可杀,但掳掠一番,总是可以的吧!”
当即着,他就准备下山去吆喝潜州道徒们。
但是忽然,余列用神识扫视四方,目光一亮,发现了位于山顶的龙气阵法。
阵法就裸露在红墙道观中,无甚遮掩。
余列踱步走过去,轻轻的将神识探入其中。只见他的道箓轻轻一晃动,阵法就接纳了他,并没将他的神识排斥出去,反而引导着他熟悉整个阵法。
轰的!
余列的神识顺着阵法,竟然一时间弥漫到了整个山头。
如此感觉让余列目中恍惚,生出了头晕目眩之感,有点适应不了。
但是他将头晕恶心的感觉压下,心中琢磨一番,打了个底稿。
下一刻,借助着阵法,余列的声音出现在了所有道徒们的脑中:
“吾乃余列,潜州道徒,今已成就道吏!”
他大喝道:
“彼桃州道宫,经营此界,坑我同窗,害我道师,十恶不赦……今又有无厘子,欲要压榨我等,为其牛马,罄竹难书!
万幸青瓦子道长已经追杀无厘子而去,余某也奉令,成功弹压鬼神。
眼下大局已定,诸位潜州同窗,且随我劫掠,驱逐桃州贼子!”
他的喝声滚滚如雷霆,霹雳般响动,还发出回音:
“诸位潜州同窗,且随我劫掠,驱逐桃州贼子!”
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