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正好可以虚与委蛇,好生的拖延一番。
时间在他,不妨听对方讲讲。
于是余列思量一下,立刻神识波动:
“道长请讲。”
冥冥之中的尸寒子意志,瞬间就大喜,开口就道:
“多谢小友!
此交易不难,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小友你能将剑胚这掏出来,再让本座寄身在其中。”
没等余列拒绝,尸寒子自觉如此要求有些过分,便又说:
“当然了,小友多半是不会同意此举的,担心有诈。因此本座还有另外一个法子,即小友只需取出一件法器或符种或灵材,具备养魂作用即可,让本座暂且将意识寄托在其中。
至于寄托之后,小友只需要将本座随身携带,一并返还尔等的山海世界即可。等到小友今后成长了,再分化出一方新的剑胚与我即可!”
话说完,尸寒子又是一阵摇舌鼓唇,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它承诺着余列庇佑它,它定会铭记如此大恩,今后在修行一路上,好好帮衬、指点余列修行。
除此之外,尸寒子还在反复的强调它和余列并无仇恨,余列若是帮了他,反而是施与了活命之恩,以及它所寄身之物,也可以由余列自行选择。
如此一番蛊惑,让余列当真是心动起来。
他心间咋舌:“好家伙,这厮为了活命,竟然卑微到了如此地步。他就不怕等返回了山海界,我反手就将它给卖掉吗?”
而此时此刻,尸寒子正极度紧张的盯着余列,它竭力的将自身意念保持稳定,不对余列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恶意。
只是内心中,尸寒子也是忍不住的骂娘:“好个竖子,本座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了,居然还不快快同意。”
但此刻除了最后一点威胁手段之外,尸寒子再无其他可以逼迫余列同意的手段了,并且它实在也是不想出此下策,而更希望利诱。
因为真如它自己所说的,如果不是寄身在剑胚中,而是入了余列选择的法器符咒,它对余列的威胁将是最低,今后还可能受制于余列之手。
两人还得好好的相处,它万不可逼迫了。
正因此,尸寒子的这次上门、主动谈条件,就是在赌一赌,赌许诺的好处会吸引余列,让余列帮它!
另外一边。
余列的眼皮跳动,心中开始蠢蠢欲动,但警惕也是大增。
他拖延着,想着看尸寒子的意志会不会突然间就被此界同化掉,让他不必如此纠结。
但是过了片刻钟,尸寒子催促起来:
“小友小友,快快同意。本座可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随着尸寒子的一阵催促,一阵雷火轰鸣声,也是在余列的头顶上响起。
轰隆!余列被惊了一下。
以他余某人的谨慎性格,其实将尸寒子干脆利落的拒绝掉是最好的。
但是显然,眼下的处境困难,尸寒子很可能还存有余力,能借助天地之威坑杀了他。
以及此獠都不用借助天地之力,只需再跳出来大叫一番,将那司马子和红蛇子招引而来,对方死便死了,他余列也大概率会随葬。
于是硬着头皮,余列以神识回应:
“既然道长都已经说到了如此地步。晚辈也就识点抬举,助道长活命一回!”
冥冥之中的尸寒子,瞬间就大喜:
“好小友!
快快拿出你所选择的法器或符咒,容纳本座的意识。”
余列闻言,随手就要取出一物。但是忽然之间,他心中一动,将自己炼制的白骨莲花丹炉给取了出来,托在手中。
余列紧紧的攥着白骨莲花丹炉,目光闪烁,道:
“尸寒子前辈,请。”
此丹炉乃是余列炼丹所有的器物,价值不低,并且在额间目没有修炼之前,它便是收容衔日金焰的一方器物。
余列此刻琢磨的,便是因为丹炉和他血脉相连,让尸寒子寄托在其中,不仅可以方便他察觉尸寒子的一举一动,他还能在其中置入衔日金焰,以图克制对方。
嗡嗡!
霎时间,余列就察觉到周身有无形之力涌动,仿佛一尊庞大的存在浮现,威势露出,让他的神识停滞,隐隐喘不过气来。
尸寒子果断的就叫道:
“甚好。
不过,为了保证本座和小友两人的安危,你我皆以道心立誓如何?本座先来。
吾尸寒子,此番能得小友活命,此是大恩,莫敢忘却,今后随之,以充护道。若有妨害小友之心,必此生不复,百世不回,心魔附体,自取灭亡,长生路断!”
一番流利的道心立誓说完,尸寒子便催促余列也起誓。
余列的目光僵了僵,有些迟疑。
而尸寒子见着他迟疑,不仅不似刚才那般焦急,反而还轻笑着:“看来本座没有赌错,小友果真是有志于长生之辈。否则若是换作旁人,心魔算个甚,脱口便立下了。
吾以剑心换小友道心,还望小友也慎重些。”
余列听见,定了定,他呼出一口气,方才咬着牙传音,道:
“那么,余亦以道心为誓,只要阁下不负我,贫道亦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