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这紫烛子真敢冒着触犯道律的风险,将他的魂魄也给当场掐灭了。
于是犹豫片刻,此獠大叫:“我说、我说!此事乃是我奉了道师之命令,去调查那余姓道徒。”
此獠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余列的跟脚、和紫烛子的关系、打算如何攀咬种种,全都说了出来。
高空中的数百道士,听朱崂子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是恍然明悟:
“难怪紫烛道友下手如此狠厉,又直接就和灰骨道师呛声了。原来姓朱的,他的目标压根就是紫烛道友,而那个小小道吏,只不过是个鱼饵。”
“紫烛道友看的好生清楚,处置当真果决。”
紫烛女道自己听完朱崂子的吐露后,面上没有半点变化。她让朱崂子当场说出这些,只不过是说给宫中其他道士听罢了。
紫烛女道仅仅再出声:“证据,令牌或信物呢?”
结果朱崂子听见这话,魂魄哭丧着脸,讷讷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紫烛子越来越冷的目光之下,此獠才吐出:“没有……此物不知为何,竟自行消散了。”
朱崂子此刻又恐惧又懊恼,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谁让他信了那灰骨的话。结果现在连拿个证据,证明自己是听命行事都做不到。
紫烛子却眼中只是流露出了淡淡的可惜之色,然后说:“既无道师法令,又无正当理由,你这厮,私自捉拿宫中道儿,打压弟子,触犯道律。
本道今日杀你肉身,正是对你的处罚!你可服否?”
朱崂子顾恋着自己还剩下的一团魂魄,能苟活一些时日,便苟活一些时日,他当即大叫:“服、服!”
“甚好。”
随即,紫烛子不再言语,她轻轻一挥袖袍,一道紫光跳出,便将朱崂子的魂魄卷了,收入袖子中。
处理完朱崂子,女道顿了顿,她站在紫山上,忽然言笑晏晏的,朝着四周的道士们拱手:
“诸位道友,不知本道此番处理,合乎宫中规矩否?”
高空中,众道士们沉默,他们的目光或是看向苍穹之外,或是看向道宫山门。
须知眼下龙船被抓去,但是潜宫之中,可是还有老蛤蟆和灰骨。
虽然说那灰骨刚才已经被紫烛女道给逼退回地宫了,但众道士也不清楚紫烛子眼下的情况如何。
在他们看来,紫烛此刻还只是一个炼罡道士罢了,完全是靠着仙箓母箓,才发挥了刚才那么大的威能。
而持有母箓在手,必定会惹得道庭方面来过问一场,以紫烛子过往的经历,她一旦被打为道贼,则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紫烛子面对众人的沉默,她的面色却不变,脸上笑意依旧。
顿了顿之后,此女忽然挥挥手,一线紫金色的仙箓,就在她的头顶显露,其正是刚才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母箓”。
只不过此刻,母箓已经和紫烛子的道箓相互融合。
宫中数百道士瞧见,纷纷心底暗呼:
“好家伙,这厮真个将母箓占据了,她还和自个的道箓融为了一体?”
“好个手段。”
但是下一刻,紫烛子却是说出了一番让众人惊疑不定的话:
“诸位看清楚了,此符箓,并非是道宫之仙箓母体。”
她从容道:“仙箓母体者,乃是仙庭颁布,与寻常子体不同,其具备先天之性,不可融入我辈道箓之中。
实不相瞒,潜州道宫之母箓,早在六十年前的动乱中,就已经是被打烂打坏,先天之性丧失。若非如此,道宫方面请仙庭搜找一番,即便它在天涯海角,也会显形。”
“什么?”众道士大惊。
“潜宫母箓并非遗失,而是坏了?”
所有的道士都是变色,包括那暗暗躺在地宫中遥遥窥视着的灰骨,此獠也是眼眶中的鬼火跳动不定,极为惊疑。
有道士面色苍白,急声就呼问:“道友此言当真?没了仙箓,百年时间一过,我潜宫岂不是就要被裁撤了?”
又有道士口中喃喃:“此种大事,为何现在才告知我等。没有母箓,我潜宫至今为止都无法开垦异域,无法新立城池,已经耽搁颇久。且道庭那边,它们定然是不会放过吞并我等的机会的!”
“不说道庭,就是隔壁几家,也是不会放过我潜宫啊。没有了龙气庇护,如何防御得了他州阴谋诡计?”
其中稍微镇定点道士,惊惧过后,都将目光紧紧的盯在了紫烛子的身上。
青瓦子为人镇定,他率先出声询问:
“紫烛道友,既然你说母箓损坏,那么敢问道友又是通过何种方法,大肆调动城中龙气?”
紫烛子出声解释:“母箓虽然损坏,但是碎片尚且可堪一用。贫道头上的,便相当于以母箓之精华,重新凝结而成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好的一道子箓。”
她笑吟吟的道:“此时此刻,便是贫道以身合箓,用自身作为媒介,延续了母箓之功效,自然就可以调动龙气了。”
这话让所有道士的目光都闪烁起来:“还能这样,用道人来维持母箓之作用。”
但是下一刻,紫烛子就道:“只可惜,此法只能用此一回。
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