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瞧上去有点眼熟,似乎在哪一处堂口中见过……”
作坊的现场变得一时安静,仅仅有丹炉烹炼,炭火炸开,以及连续不断的咳嗽声音响起来。
道徒这边的动静其实已经吸引到房中所有道童的注意。
只是不管那些道童心中是怎么想的,他们也不敢上前来掺和,甚至连手中的活计都不敢放下,只能时紧绷着精神,继续的炮制药材、看火烧炉。
“这位道长,您是哪位?”安静了几息,那酒糟鼻呼了口气,脸上的倨傲模样陡然一变。
他赶紧的起身,腆着脸的说:“房中简陋,让道长见笑了。”
另外的那两个道徒,也是忙不迭的就起身,朝着当值掌柜拱手作揖。
如此一幕落在了余列的眼睛,让他顿时一笑。不过现在那掌柜的已经出面了,他也就不用再多说些什么,仅仅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虽是如此,但酒糟鼻三人在腆着脸问好掌柜时,其眼神也是在怨恨的瞅看余列。
三人嘴皮子蠕动,相互间传音暗骂到:“不用多说,定是这姓余的将这商会道人引过来的,这狗日的,没安好心!”
不过他们虽然心惊,但也还没有达到胆颤的地步,甚至酒糟鼻还暗自冷哼道:
“且先别慌,我等在这作坊蹲了这么多年,打点了那么多人,就算是商会中的巡察道人来了,又有何妨?顶多是将最近吃进肚子的吐出来罢了。”
紧接着,当值掌柜的一句话,却是让腹诽的酒糟鼻三人思绪一僵,只见对方也喝到:
“都还愣住作甚,还不赶快的停炉罢丹!”
酒糟鼻面面相觑,更加拿捏不准来人的身份,犹豫一会儿,你一嘴我一句的说:“道长说笑了,上头任务催的紧张,可不敢随意的停炉。”
“道长有所不知,炼丹一事也并非想停就停,有几口炉子光是生火就得耗费十天半个月的功夫,灵石是大把大把的撒,若是停了,房中至少是得耽搁一个月的活计。”
听见这些人的话,当值掌柜面上露出了不耐烦,他也是意识到眼前这三个道徒还没有认出来自己的身份。
于是当值掌柜口中冷哼,从腰间掏出来了一块符牌,反笑道:“我会不知?尔等仔细看看,贫道在商会中是干什么的!”
道袍可能一眼认不出来,但是钱林商会中的牌牌,却是极容易辨认了,特别是上面显眼的烙印着一个“丹”字。
这下子,酒糟鼻三人的面色更是难堪,意识到自己三人今日算是犯事犯到“正主”头上了。
但他们丝毫不自我检讨,而是更加怨恨的看向余列,心中仅仅惊道:
“这家伙,从哪找来的掌柜一辈?”
酒糟鼻更是目光惊疑不定:“没听说这姓余的有大来头啊。他这是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此人来管闲事?”
瞧见三人又偷偷摸摸的盯着自己,余列也是看向对方三人,似笑非笑的说:“掌柜的发话了,三位道友,还不快快停炉罢丹?”
这话让酒糟鼻三人又惊又怒,他们看着当值的掌柜,不敢发怒,但是看向余列,又恨不得勐击余列的脸颊,让余列知道一点颜色。
三人敢怒不敢言。
僵持了几息,酒糟鼻终于又走出来几步,低声言语到:“这位掌柜的,您可是认识孙掌柜的,某等三人和孙掌柜的关系极好……”
这话成功的让当值掌柜皱起了眉头。
但是没等酒糟鼻说完,当值掌柜就冷声道:“怎的,尔等是想搬出靠山来压倒贫道?或者说,是那孙掌柜的教你们如此炼丹,以至于残害道童,糟蹋商会的清誉?”
酒糟鼻的嗓子又一噎,连忙说:“不敢不敢。”
这下子,三人一时间变得进退两难,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免得说出了不好的话,但是又不想去将作坊中的几口丹炉停掉,磨磨蹭蹭的。
瞧见几人模样,余列微眯眼,于是轻笑着说:“三位道友不动手,可是不会?既然如此,贫道帮你们一把。”
话音一落,余列立刻就迈开步子,走向对面的丹炉。
这下子,磨磨蹭蹭的酒糟鼻三人急了,其中酒糟鼻更是直接喝到:“姓余的,你敢!?”
“余道友住手!”
三人当即拦在余列的跟前,想挡住余列的去路。
其中酒糟鼻还反应过来的,大骂道:“好呀,姓余的你这是成心要让咱们交不上差,误了工期,其心可诛!”
这话让余列微微挑眉。
没错,他其实就是这个想法。等停了丹炉,彻底延误了这批丹药的工期,这更容易让对方三人担责。
须知对方三人乃是道徒,所犯的事情仅仅是吃空饷,以及利用任务苛待麾下的道童,种种事情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
余列必须得想法设法的,让对方叠加些过错,才能让这三个家伙狠狠的吃个教训。
而一旁的随着余列前来的当值掌柜,听见了“误了工期”四个字,则是微皱眉头。
此人思索起自己还该不该继续坚持。
立刻的,掌柜的也在心中警醒想到:“罢了,商会的任务确实重要,且先让他们不停炉,而是减轻每日的活计数量,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