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多亲卫,你说……这事儿该怎么算?” 他看着那张在面前放大的脸,压下喉头的恶心感,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把你剁碎了丢去喂鱼,这事就了了。” 正欲强行挣脱束缚,赌上性命再次运转灵力送誉王归西时,嚣张强大的剑意将他包裹住,击退了誉王,熟悉的少女在他身边站定。 她眉目冷淡,一如既往地不屑,又故作姿态戏弄他,放缓语调唤他:“乖徒弟。” 来不及开口,少女又有动作了。 晏时眼睁睁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女决绝出剑,遂刃剑身反射出夺目的白光,携着傲气劈下来。 最后,剑尖并非指向他。 少女将单薄的后背交予他,剑尖对准那些无耻淫/邪之辈,将他们直白露骨的欲望斩断。 没有任何腌臢能沾染他。 熟悉的樱木草香侵入感官,像行走中猝不及防被横出的枝叶扫了一腿晨露,来得突兀,冰凉的触感却始终残留在腿上,久久不能忘怀。 他专注地望着对方的背影,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出对方明艳的侧颜,将心底隐晦的动容藏进波澜不惊的目光中,压死了心底翻卷的浪。 那个时常被被在嘴边、用来讨好示弱的称呼在舌尖绕了一圈,几经犹豫,终究还是叫出口,却意外多了几分真心: “师尊。” …… 另一端,徐屿宁侧卧在床榻上,望着自己的指甲发呆。 心头堆积了过多疑惑,令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洗尘宴上誉王的执拗和晏时先发制人自毁容貌二事在她眼前不断交叠反复,却始终捉不住其中关键。 修士的生命实在是太过漫长,像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不慎滚入其中的小石子甚至来不及发声,就被吞吃进去,顺着前进的方向继续奔腾。 还没想出所以然,对面那张床榻突然呢喃出声,熟悉的语调打断她的思绪。 “师尊……” 徐屿宁下意识应了一声,却没等到后文。她安静地侧耳聆听片刻,又听见了晏时几声朦胧含糊的呢喃。 原是呓语。 梦里也时时刻刻记挂着攻略人物,还真是相当认真刻苦。 她牵起嘴角笑了一下,又翻了个身,继续在记忆深处搜刮有关誉王的蛛丝马迹。 直到困意袭卷,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在彻底向周公缴械投降前,她脑中忽地闪过儿时与父亲的闲谈: “先前同你说过,晏家小子天赋极好,我打算收他为徒。” “可惜了……我晚了一步,去时已人走楼空……” 晏。 徐屿宁迷迷糊糊地想,晏时也姓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