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衬得太子整个人清风朗月一般英俊。 许皇后见到自己的亲儿子,欣然携了他的手往内殿里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问:“昨日如何?” 太子闻言会意,笑道:“儿臣的事,全凭母后作主。” 皇后笑着嗔道:“昨日你在亭中独坐良久,难道就没有看清哪家姑娘的面目?” 太子微赧。他知道宫中为女眷赐宴,他在一旁窥视,有些不合体统。 皇后于是摒退左右。等殿中只剩了母子二人,皇后便问他:“皇儿可是属意柳家弦音?” 太子闻言,神情有些茫然。 皇后见状,沉吟道:“依本宫看,若为子嗣,定安候姜家的二女儿最合适。柳阁老之女柳弦音,倒有几分姿容,但性情有些孤僻,恃才傲物,怕是不堪担当侧妃之用……” 太子问:“那母后为何,还认为孩儿属意柳弦音?” 皇后闻言笑了笑,握住太子的手,压低声音道:“柳弦音堪不堪用不要紧……柳阁老,可堪重用。” 太子抬眼看皇后,只见她脸上溢着成竹在胸的微笑。太子明白她弦外之音了。 如今内阁首辅陈阁老年事已高,依父皇和陈阁老自己的意思,不久便打算告老还乡。剩下六位阁老里面,就数柳允庭资历最老,最有威望,极有可能接替陈阁老成为内阁首辅。 “好。”太子笑道,“……母后真是好眼光。” 皇后见他明白,因笑道:“等下一回,本宫将女眷们请进宫里来,让柳弦音好生出出风头,也好堵住攸攸众口。” 七夕过后几天便是中元节。 话说这日,大同知府吕建堂府上,也因为中元节祭祖,把别院避暑的家眷都叫了回来,好生热闹了一番。 待合府上下忙完了,吕大少爷去向父母请安,回房的路上却遇见到了府上管事的邸嬷嬷。 “大少爷回来了!”邸嬷嬷打完招呼,便垂手站在廊下,等着吕庭轩先走过去。 谁料吕庭轩却看了她一眼,似想起了什么,问:“邸嬷嬷可得空?” 邸嬷嬷一怔,立即堆笑道:“当然得空,大少爷有事,只管吩咐……” 吕庭轩就站在廊下,问:“恒山别院的人,是您安排着,还是徐妈妈安排着?” 邸嬷嬷闻言,心下就有几分忐忑,道:“是老奴在安排……大少爷,可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吕庭轩乃是读书之人,没有九转十八弯的肠子,便直说道:“我见一个叫兰草的丫鬟,个子瘦小,洗衣扫洒很是吃力。烦请妈妈帮着调换个差事。” 邸嬷嬷一凛。心下却是明白过来,垂着眼睑,面上却笑着,道:“是。老奴记下了,大少爷尽可放心……” 话音未落,却见萧姨娘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娉娉婷婷地沿着抄手游廊走了过来。 吕庭轩便不再多言,吩咐邸嬷嬷退了下去。 …… 中元节里,按大梁例令,朝中大小官员得一日休沐。姜谦也终于得着机会,亲自去左阁老家登门致歉。 左长庚一身青白的袍子,亲自迎了出来,将姜谦和周燕珠请进了上房奉茶。 左夫人也在,看了看周燕珠命人奉上的两支三十年老参,道:“侯夫人何须如此客气。子女都是咱们心头的肉,嫣儿撒手人寰,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近些时日但凡想起来,我还心头作痛,何况是你……” 周燕珠道:“是我家嫣儿福薄,只能待来世再跟左家结缘了……今日特来府上看看,还望左大人、夫人和小公子将心放宽展了,来日方长……” 左长庚点了点头,看上去仍是忧心忡忡。他请姜氏夫妇坐了,又命人将自己的小儿子左玉卿搀了出来。 左长庚向姜谦和周燕珠道:“这便是犬子。名玉卿,小字承远……快来见过侯爷吧!” 后一句是对左玉卿说的。只见这位左玉卿由小厮扶着上前,要给姜谦行礼。 姜谦赶紧谦虚道:“阁老无须客气,叫姜世伯即可。” 左玉卿一直缠绵病榻,姜谦甚至都没有得着机会见他一面,便将女儿许给了他。 此刻,左玉卿由人搀着走得近了,姜谦仔细一看,他虽脸色苍白,但是五官清秀,一双眼睛澄明洞悉,是个难得的人才。 只可惜,他那大女儿不识好歹。 姜谦深知他女儿云嫣,要是她诚心躲起来,谁还能寻得着她不成? 由她去吧!父女缘尽于此,只当没有这个女儿罢了。 因两家毕竟只是交换了庚贴,还没有过礼,这亲倒是用不着退。毕竟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