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毒死她? 邹凌春作恶不成反气极,指着云嫣道:“你!你这个告小状的小人!” 云嫣却不理她的恶语相向,泰然道:“邹主子,把手拿出来。” 邹凌春不明所以,下意识将手往身后一背。 “把手拿出来。”云嫣的语气平稳却坚持。 邹凌春哼了一声,心想此刻自己手里又没有划粉,她必是无法抓住自己把柄。 谁知她刚一伸出手来,手心乍然一痛。 “赵绣娘,你干什么?!” 云嫣一向谋定而后动。此刻她手里握着把戒尺,正是拿戒尺打了邹凌春的手心。 反了反了!邹凌春气得直哆嗦,举手一个巴掌要扇过来,却被苏慕祯抓住了手腕。 邹凌春嚷道:“好你个苏慕祯,跟个下人联合起来对付我!”喊罢便又要上前扯苏慕祯的头发。 “啪”的一声,云嫣把戒尺打在平头案上,跟惊堂木似的。 两个一呆,皆回头看她。 云嫣开口道:“两位主子!我见花厅有一处猛虎蔷薇的双面绣屏,你们可知道,绣屏另一面,绣的是什么?” “……”邹凌春瞪着她,苏慕祯讷讷,俱答不上来。 “我瞧见了,那上绣的是松间薛谭学讴图。”云嫣道,“可知道王爷为何要放一幅薛谭学讴图在此处?” 两人一脸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想必两位主子也清楚。”云嫣整肃起身敛容道,“王爷每日回府必来看二位主子绣花。王爷煞费苦心,对主子们绣工多有看重,便是希望二位学薛谭持之以恒,而非浅尝辄止。青瓷不是教习嬷嬷,可得了一把戒尺。这戒尺向来不长眼睛,谁不好生学艺,琢磨旁的,就打得她拿不了针线!青瓷人微言轻,若两位主子不肯听信,我便跪到王爷面前告上一状,看王爷如何发落!” 邹凌春气得咬唇,苏慕祯也杏眼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云嫣。 说不定她真会去告状,一看她就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性子! 云嫣转过身,又道:“跟两位主子禀过一声,本姑娘并非府里下人,乃是王爷亲自去绣坊请来的教习师傅。要打要骂,请三思而后动。” “赵青瓷,你……” “青瓷今日便立下规矩,要随我学艺,张口只能叫‘赵师傅’。否则恕本姑娘概不应声。” 反了真反了!一个绣娘竟敢在王府里大放厥词,要上天了! 云嫣今日有如此底气,只因她看明白了——她看出来靖王是认真想让两位侍妾学好女红。 若不然,他何以每日必来,察看两位绣活儿? 既是认真的,便应该有个认真的样子。 “从今日起,请两位主子逢五逢十各绣制一只香囊,相互馈赠,以示友恭。一来可相互监督绣工,切磋技艺。二来愿两位主子因刺绣交好,切莫再行今日乱耳之行。” 云嫣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好像还很有道理的样子。虽然两位丫鬟出身的侍妾多半没听懂。 但就因为不懂,才更觉得她厉害了。 两人刚刚掐过架,现在更是灰头土脸,气势上也倒了。 “是……青,呃赵师傅。”苏慕祯和邹凌春应道。 两人话音刚落,就有小丫寰进来禀告,说靖王回来了。 苏慕祯和邹凌春闻言,赶紧抿了抿发鬓,提了裙子迎出去。 “殿下!” “殿下回来了……” 二人甜着嗓音低头福礼,一声声脆嫩地叫着靖王,别提多可人了。 靖王今日穿着一身暗紫蟒纹亲王常服,看样子是从宫里回来。他走进来,看了二人一眼,目光就落在她们身后落得远远的云嫣身上。 云嫣也低着头,自是没有留意到靖王的视线。她心里觉得奇怪,外头都传靖王赋闲在家熬鹰逗鸟,可她却只见靖王每日早出晚归,十分勤勉的样子。 “今日都学了什么?”靖王看上去心情颇为愉悦,一边开口问,一边往屋里走。他腿长,三两步就走到了正厅上首的方向,坐在了交椅上。 他的两个女人低头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没有作声。邹凌春手心还隐隐作痛,攥着丝帕的手就紧了紧。 这时丫寰花枝十分机敏地端了茶上来,苏慕祯赶紧接过,亲手捧给靖王:“殿下喝口茶罢!皇后娘娘知您最爱龙井,今日特差人送来了明前茶,给您尝尝鲜儿。” 靖王接过茶盅,却没有喝,放在一边,道:“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云嫣听得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