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特别好,这小丫鬟服侍云嫣更衣,从始到终没有抬一下头。 云嫣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靖王已经走了。 别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等着将云嫣送回城里。 等回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见马车上有靖王府的徽标,无人敢拦,一声不响地开了城门。 云嫣面皮很烫,她方才深陷恐惧,还以为靖王会对她怎么样。谁知道,人家只是寻个地方,帮她换身衣裳。 他的后宅虽然人丁稀少,可他对两个侍妾真是捧在心尖尖上疼爱的!怎么会对一个绣娘这样那样,简直是自作多情…… 云嫣从魂游中回神,却听见苏慕祯和邹凌春还在抬扛。 好在如今只是嘴上说说,自打云嫣立了规矩以后,这两位侍妾当真因刺绣交好,每隔五日互赠香囊,再没打过架。 “好妹妹,你知道么?说不定呀,咱们府上要有王妃了!”苏慕祯突然说。 “怎么?”邹凌春停了手中针线瞪大眼睛,“莫非柳阁老家的嫡女要嫁给殿下了?” “哎,若是柳阁老家那位艳冠全城的独女儿也就罢了,真怕是那些猫啊狗呀……咳,听说锦乡侯府的,就是姜家二小姐,甚至忠毅伯那样的门户,都想往靖王妃的高枝上攀!你说,那样的,嫁进咱们府里来,以后咱们府上还能有什么好儿?” “就是!”邹凌春点头赞同。 苏慕祯见她点头,又道:“无论是谁,若是王妃进了门……妹妹,你我二人定要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才行!” 邹凌春这几日有些咳嗽,此刻咳不停,还抢着说:“好,一定!” 云嫣刚刚因听到锦乡侯府的名字,心里一热。却又回过味来,原说的是姜家二小姐……莫不是姜云萍要嫁进靖王府? 云嫣心里头,五味杂陈。 不禁哀叹,好端端一个靖王府,正主子王妃还未嫁进来,这里就已是机锋暗藏。 然而,姜云萍真的会嫁进靖王府么?以姜云萍曲意逢迎的性格,说不定还真能讨了靖王喜欢。 可这又关她姜云嫣什么事呢?若到那时,她恐怕早了办完了靖王府的差事,被打发了出去…… 云嫣一边想着,一边起身查看两位主子的绣活儿。苏慕祯正着绣一个宝相花的香囊皮子,已是有模有样。 云嫣乍然想起,前几日见苏慕祯绣了一个绫宵花的香囊,今日未见她送给邹凌春,倒是送了前十日绣的那只宝葫芦纹样儿的。 难不成那绫宵花的香囊是送给了王爷?云嫣觉得奇怪,倒也没说什么。两个侍妾如今不过是貌合神离,明枪变成了暗箭而已。 苏慕祯的丫鬟花枝在旁边帮着打络子,头也不抬。 …… 晚间云嫣回到绣坊,坐的不是平时雇的牛车,而是一辆马车,看徽标应该是靖王府的。 打从那晚云嫣出了事,靖王府便每天派了马车,早接晚送。 肖月娥觑着那两匹皮毛黑得发亮的马,得瑟又拈酸地道:“靖王府的马车,哎哟哟,一个绣娘……啧啧。” 闫光见到云嫣回来,心里高兴。 就如同昨夜,闫光一路追到城门口,但是守城的不给他开门。闫光就蹲在城墙根儿底下枯守。等见到城门缓缓开时,马车里头坐着回城的云嫣,他心头说不出的踏实和喜悦。 他一直等,终于等回了云嫣。 此刻,见云嫣从马车上下来,闫光喜不自胜,上前喊道:“青瓷!” 他急急走到云嫣跟前,又喊了一声:“青瓷……” 云嫣见闫光神色奇异,问:“怎么了,闫掌柜?” 闫光这才自觉失态,想起了昨夜种种,面露尴尬,赶紧道:“青瓷,你知不知道今日,东头的雅集绣坊关张了……” 云嫣心头一凛。 雅集绣坊在京城也算是老字号了,居然就这么倒了?他们是在哪个地面上得罪了什么人么? 闫光又道:“听说是卖的假髻以次充好,使着不牢靠。也有人说是他们掌柜的鬼迷心窍,得罪了头顶上的贵人。” 云嫣觉得蹊跷。 左不过是一家店面铺子,能犯下多大的错,冲撞了多大的贵人?怎会一夜之间就关门大吉了? 前车之鉴,后世之师。云嫣明白,这天子脚下皇城根儿,潢亲贵胄多,开门做生意,须得多留神,哪怕是踩着哪位贵人的狗也不行——那就真的是断了活路。 其实,贵人是真的很生气,因为他的贴身太监福顺又惹着他了。 福顺说,青瓷姑娘既是在王府的地界儿上遇到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