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若不亲自手刃恶人,我不甘心。” 她态度很坚决。山海稍作沉思,走上前来: “这样吧,白姑娘,我们各退一步。我们自不会杀你,也请你放过其余的村民。至于奶奶的仇,施公子替你想办法。而这之中的遗憾……我与一位六道无常是旧相识,我替你打听奶奶转生到何处,你离开这儿去寻她,便能与她再会,如何?” “……真的?” 白姑娘的眼睛亮亮的,似乎天上的星都落进她眼里了。 “骗你不成?生意人,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 “……可你要怎么做?” 施无弃抬起扇子,凑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小白微微点头,像是认可了他的法子。慕琬有些好奇地问:“你们到底要如何?” 施无弃只是“啪”地一声收了扇子,笑着说,秘密。 他让山海解了束缚小白的阵法,山海面露犹豫,他却说不打紧。于是山海从袖口抽出了符咒,用灵力烧掉了它,阵便解开了。 小白试着站了起来,有些摇晃。慕琬还有些警觉地抬起伞,一手护着阿鸾,见她的确没有攻击的意图,才稍微放下心来。 “对了,慕琬你先前说的御火的妖怪,是在何处见到的?” 于是,他们分为了两路。这次,慕琬带着山海和阿鸾去先前交手的地方,小白与施无弃在一起。两处有些远,她唤来天狗,将三人载到事发地去。阿鸾第一次飞的那样高,兴奋又好奇地向山林间张望,山海真怕她一头栽下去。 不消一会,他们便落了地。凛山海将灯提高了些,光圈所及之处,都是些燃尽的草木灰尘。焦味早随着山风散尽了,可偶尔,还是有未完全熄灭的星星之火在黑暗里闪烁。 被破坏殆尽的树木山石,无声地阐述着不久前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当时我在这儿,被火墙困住。施公子及时赶来,将致命的火势驱散了些……他这人,若少说几句话,还是有两下子的。” 虽然不愿承认此事,但慕琬也并未吝啬夸词。 忽然间,前方的草丛传来窸窣的声音。三个人都警觉起来,生怕招架不及。 从灌木间现身的,竟是他们的老熟人,极月君。 “咦?这大晚上的,你们竟然还未休息呢。” 虽然看不见,但极月君既然知道面前的几人是谁。方才如临大敌的三人松了口气,阿鸾抱怨似的说着: “你才奇怪呢,大晚上跑到这里做甚?我们还以为妖怪来了。” 极月君撩起一边的鬓发,语气也有些许困惑。 “我为何不能在此?这里可有一处灵脉,我来寻你们倒是方便的很。” “灵脉?” 慕琬陷入短暂的思考。她忽然想起什么,提高了音调,有些激动地说: “当年在浣沙城,你们还记得吗?不是说,有人破坏了灵脉,才坏了两道的平衡。我恰好两次与那妖怪相遇,都在灵脉旁,莫非他就是……” 山海皱着眉,回应说,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极月君拈起下颌,不紧不慢地说道: “虽不知你们说的妖怪是何许人也,不过我此行的确是来告诉你们浣沙城一事的进展。那边的事,那位大人交给叶月君去做了。我回冥府禀告时见到她,她虽暂时未查明真相,但她却告诉我,困住禾神狐狸的人,竟然是裴员外。” “裴员外?!”三人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口。 “倒也不能这么说,是有人装作裴员外的样子与你们交换,真正的他,被绑起来困在了裕安酒楼的柴房里。给人发现的时候,他差点要饿死了。只是他清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冒充他的人也是——你们见的冒牌货,是禾神的另一个式神,一只狸猫便的。只是那狸猫也被注入了假的记忆,什么也记不得了。” 他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最为诡异的是,他们竟然谁也没有看出那冒牌货的真身,至少连他并非人类这点也未曾发现。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似的,极月君接着说: “唔,按理说我应当能察觉,那裴员外是妖怪变的才是——但我也竟未看出破绽。看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定不是个等闲之辈……对了,你们刚说的妖怪,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