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这是什么?” 他指着头顶一道水流。它像一条蛇,灵活地从海里延伸出来,直到他们身后看不见的黑暗中。于是白涯便告诉他,里面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鲛人,正在织布。祈焕可真想一探究竟啊,只是他知道这并不礼貌,现在也不是参观的时候。 鲛人们也需要休息,他们令几人去其他地方了。那也是一处可供呼吸的凹陷,只不过比先前那里小得多。洞尾的鲛人告诉他们,夜里会有人巡逻,他们别想耍什么花招。这令祈焕哭笑不得。在这茫茫深海之下,他们还能跑到哪儿去? “大哥留步!”他正要走,祈焕喊了一嗓子,“有、有吃的吗?” 鲛人眯着眼看着他,很快游走了。祈焕尴尬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肚子里咕咕直叫。不过没一会儿,就有人带来了什么东西,朝着他们一丢,很快离开了。几人朝一旁连忙躲闪。这架势,不知道的以为他扔了什么武器下来。几人低头,看到一条肥硕的鱼,有半臂之长。 “若不是你来接我们,我还以为你犯了什么事,被鲛人抓起来了。”祈焕颇为嫌弃地摇着头,“你看看,这什么待遇。” “有吃的就不错了,饿不死你。” 说罢,白涯忽然抽刀,熟练地剁掉了鱼头,一手又按住尾巴,刮起了鳞。整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自己拿着的只是一把普通的菜刀。 “这刀你也能用?”祈焕张大了嘴,“不是……这刀你也敢用?!” “有什么不敢用的,不都是刀吗?刀就是拿来用的,有什么规定只许砍人么?” 说罢,他将一大块鱼肉丢到祈焕手上。他接过来,认不出这究竟是什么鱼。海里的东西都长得奇形怪状,不论完整的还是只有肉块,他都难以辨别。这粉红色的肉在他手里,断面还在蠕动。它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祈焕的脸皱成包子,终于艰难地下了口。 霜月君难得为之侧目。 “……若是水无君知道你拿阴阳弯刀,去鳞割肉,不知作何感想。” “他不在乎。” “你倒是了解他。” 也不知霜月君最后这话是随口一说,还是有意嘲弄。这时候,柳声寒忽然笑了。她的笑声浅而悠长,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笑什么?”白涯不解。 “没什么。”她抿着嘴,“你总这样令人出乎意料。” “好苗子,适合来做六道无常。一般人受不了这苦差事,你倒不是一般人。” “你不愿做的差事,不要推给别人。” 霜月君的话刚说出口,就被声寒怼了回去。 接下来,白涯难得耐心地将自己下落后经历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接下来,他拿出了蓝珀,这令他那看似玄之又玄的经历显得更可信些。不过也用不着展示证据,当看到五光十色的斑斓鱼尾时,他们已经对白涯即将讲述的一切深信不疑了。 “你要……和龙打?” “凭我一个不行。” “加上我们也不行啊!”祈焕比划着,“龙啊,兄弟,那可是龙。你知道龙多大吗?你真当是那故事里,一个个都跟带鱼似的?做梦呢?” “我知道。所以我想问问……”他转过头,望着霜月君和柳声寒,“有没有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谈判么?”声寒问。 “的确。如果弄清他们忽然食言的原因,或许还有所转机。现在两方深仇似海,是绝对不会静下心来听对方说些什么的。” “可是人听不懂龙的语言。”祈焕说道,“没有人能懂,谁都不能。只有鲛人可以。” “那龙听得懂人的话么?” “龙懂万物之语。” “唉,他们听得懂的不去说,非要我们什么都不明白的中间人交流。”祈焕无奈极了,“而且我们帮忙……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啊?” 白涯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霜月君,问道:“法器会是珍珠吗?” “我怎么知道?”他斜眼看他,“你不会想借机顺走吧?” “虽然毫无道理地得到这么多东西……老实说我也觉得意外,但我还不至于走到哪儿都要瞬一把的地步啊。” 嘴上说着,白涯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们手上的法器。海神的琥珀,或许可以对人或生物的精神造成影响;鸟神的琉璃心,暂且还不知有什么作用;战神的紫金降魔杵,似乎是与格斗有关的武器。 “龙啊——龙……” 霜月君喃喃自语。 几人本以为,霜月君只是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