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此时她的一切仍与皎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这般对比定然没有什么优劣好坏之分,仅仅是个人的脾性不同,他们很清楚。 四人继续先前的谈话。 “我是曾见过一个姑娘。你这画像生动,我自觉得,她们分明是一样的。” 她一开口,谢辙和寒觞便挺直了背脊。可水无君又说了: “但抛却样貌,她们应当不是同一人。” 两人虽说没完全泄了气儿,双肩却肉眼可见地一垮。水无君的回应不是他们想听的答案,不过,也算不上否定。于是他们还是重新鼓起希望,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她。水无君微皱起眉,双手握着酒杯道: “我倒是……带过一个和她很像的姑娘。只是,现在她不由我负责了。” 他们意识到那是聆鹓多次提起、希望找寻的吟鹓。 “啊!我们知道,她一定是聆鹓的姐姐了。她叫什么?” “是了,她是叫叶吟鹓。也是因为我听你们提到她的姓名,才觉得有所关联。只可惜……” 她话锋一转,又令人不禁面露忧虑。 “我带过她一段时间,想要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就是她前世的事。那位大人觉得,既已转生轮回,若还残留着过往的记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这过去的幻影也时刻困扰着她,如梦魇一般。将此破解,本是我的职责。只可惜,我现在被安排处理其他事宜,她已经由别的走无常负责了。” 刚强打起精神,希望又被无情打碎。两人又愁眉苦脸。皎沫在一旁只是听着,都觉得心情一并随之起伏。看来,他们之间还真是有很深的情谊。她不禁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当初将无庸氏说得太过可怖,尽管那些也是实话。很显然,这位叶姑娘凶多吉少,她一个旁观者也无能为力。 水无君续了杯酒,继续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未留意二人相貌具有血亲的相似之处。现今才知道,原来她们就是姐妹。不过,我前两日,听你们有问起另一个人。” 无庸蓝。 谢辙和寒觞对视一眼。他们知道六道无常在追查恶使的事,兴许水无君能有些消息。 “您这么问……是在这城里有什么发现吗?”谢辙敏锐地问。 “准确地说,没有。”水无君面无表情地回答,显然心情也不放松,“我在此地停留五日,追查一个恶使行迹。先前,因为妄语之事,神无君在此城把守戒严,三天前才离去。” 难怪左衽门会在此出现。刚想到这儿,两人意识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但有人反应更快。 “是神无君?” 一直安静倾听的皎沫发出了讶异的声音。随即,她对着关切看来的两位同伴笑了笑,带着点遗憾轻轻摇头。 “又是错过了。”她只轻飘飘地说。 水无君看了她一眼。他们不知道水无君是否有听说过皎沫寻找神无君的事情,但她接下来的话,也算为此稍作解释。 “神无君确信,妄语已经逃离此城,因而解除了禁制,自己也动身赶路,继续追查此人。” “等等——”寒觞坐直了身子,“所以,谰确实来过这里?我们……来晚了?” “是。” 谢辙下意识的反应比思考更快,他一下站了起来。 “现在神无君追着他去哪了?” “您也在找妄语吗?”寒觞也焦急地问,“能不能……” “可惜我追查的恶使并非妄语。”水无君绷着脸摇摇头,“还有一人。她是淫之恶使,名为陶逐,带着一具能够活动的尸体行动,危险莫测。我一路追到此地,路上被她祸害的人不知凡几。有的受害者赔进了性命,也有人虽是活着,却对她朝思暮想,到处夜袭姑娘。罪行本身固然令人不齿愤怒,可一旦这是出于恶使的影响,就更有隐患无穷。她一个人,便能扩大罪恶,激发人的恶性,使之犯下罪孽的话,危害实在难以计量。” 谢辙和寒觞深深皱眉。他们先前见过陶逐,在他们感受中,陶逐的伎俩可谓微末,那里也并未出现过水无君描述的乱象。 这只能说明,她妖性渐强,其危害已经不能等闲视之。 谢辙三言两语向她述说了这一情况,又问: “您还没有离开,是因为她正在此处吗?” “我还在查。我只知道恶使相见是危险的事。谰与陶逐,极有会面的理由。”水无君又闷了一口酒,结合话语却更像在宣泄心中忧愤,“淫一心想要复活自己兄长,妄语手里又有无数偶人,既是力量,也是特殊的能耐。不论是容器本身,还是役尸之法,都是江湖少有的恶谈。二者若是达成什么交易……怕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