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抬举的,没人教你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吗!” 火雨倾泻而下,六把刀剑中的断尘寰收到指令,毫不留情地飞身刺向谢辙。他立刻构建符咒的屏障,但断尘寰就像扎穿普通的窗户纸一样破开阻碍,冲向他的面前。就在此时,从凛天师袖间飞出的一道黑纸黄字的符挡在它面前,如坚硬的盾挡住了断尘寰的尖端。甚至在它们碰撞的那一刻,谢辙清晰地听到金属撞在瓷面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符咒中央慢慢被剑尖刺出一个豁口,烧灼的红色从开裂处扩散。他立刻侧身跳到临近的浮岛上,滚了两个圈才停下来,又差点从另一端坠下去。 心有余季的感觉还没上来,断尘寰就彻底穿过了凛天师的符咒。它灰飞烟灭,剑身便深深刺入了谢辙刚才落脚的浮岛。这还不算结束,朽月君抬起二指,那剑就这样扎在浮岛上缓缓抬升,像是用快子插到一块肉里扬起来。紧接着,他勐地甩向谢辙的方向。他刚抬起前半身,又立马向前卧倒。那座浮岛紧擦着他的头发,飞过他,撞向身后一段距离的石壁。 那正是问萤带着阮缃逃生的方向! 何等歹毒的居心!只在短短瞬间,原本能够避开吴垠攻击的寒觞选择了危险的方向。吴垠的獠牙狠狠刺进他的毛发,加之他自身使劲,皮上被破开一道大口,血飞溅出来。但他迅速赶到问萤和阮缃的方位,将两人裹在怀里远远滚出去。浮岛被撞得粉碎,整个洞窟再度地动山摇,碎石刷啦啦地落个不停。 “哥……你受伤了,你怎么……” 解除妖物状态的寒觞长跪不起。他一手抱着小小的阮缃,一手用力抓着问萤的肩。他力量很大,但问萤不觉得疼,她看向兄长腰间触目惊心的伤口,觉得那里更痛。与这种感觉一样的,或许只有她的心。 “怎、怎么办?我太没用了,对不起,对不起……” 问萤伸出双手,毫不吝啬自己的妖力为兄长治疗,尽管她之前为了打碎挡路的石头,已经浪费许多。但伤口无节制地汲取她的妖力,怎么也不肯复原。浸透了衣物的血透出深紫色来,寒觞的唇也微微泛蓝。 “没用的,他中毒了。” 吴垠拖着疲惫的身子走来。在与寒觞的厮打中,他也吃了不少苦头。捂着脱臼的手臂,他一瘸一拐地靠近。另一只尚能活动的手,也因为狐火的烧灼遍布瘢痕。 阮缃在自己身上搜刮着,吴垠却怒吼道: “不许给他解药!” “救救他吧!”小姑娘哀求道,“????????????????为什么一定要你死我活的!我不明白啊!”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你懂什么!”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们之前都不是这样——你们明明都很好!”阮缃颤颤巍巍地在身上摸索着,憋着哭腔说,“你们明明都是很好的人……你们教我很多东西,给我讲很多事,送我很多东西,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觉得这就是人类口中家的感觉。但是,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是家人这件事,是你们说的吧?他们也是家人,是很重要的人……” 问萤胆战心惊地为寒觞治疗着,甚至不敢抬头看吴垠一眼。仿佛发生一点眼神接触,这个平日里沉默、却在此刻杀疯了的妖怪就能将她生吞活剥。尤其她一点也不敢耽误为寒觞治疗的时间,即便她已经发现这是徒劳的。 但听到阮缃的这番话,兄妹二人的心里都荡起微小的波澜。阮缃口中的皋月君及五毒,并不是无血无泪,只会为非作歹的恶鬼。 阮缃又说:“虽然我不曾与子殊姑娘见过,却也相信,她是皋月大人重要的家人……” 吴垠微微一怔。他侧过疲惫而僵硬的身体,看到佘子殊对费尽口舌的皎沫熟视无睹。 “子殊姑娘,求你了,过来吧——”皎沫不知自己还能作何努力。她不断地说着:“不需要你做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不要站在那里,和我们走。殁影阁不会有你要的答桉,你究竟怎样才能明白……” 佘子殊突然回过头看向她。皎沫不再做声,她被那全然无情的、近乎一件物品般平静似非人的面孔震慑住了。 “那你来回答我吧。”子殊伸出手,指向她说,“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问什么?” “我且有十问……” 此时,已然闭上双眸的皋月君缓缓睁开眼,将童孔移到子殊的身上。 “生何理,死何依; 尽为何物,源在何处; 寿几何,命几劫,轮回几度; 昨安逝,今安有,春秋安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