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火光更盛,直映照得冲来的人马影子长长地晃荡,马蹄声轰鸣,瞬间便靠近河岸,向着石桥而来。 “放箭!” 火光之下,已经真切看清来的就是蜀军,站在桥头的乐綝神色冷峻,沉声大喝。 嗖嗖嗖—— 无数箭雨瞬间划破夜空,覆盖了整个石桥的桥头,与此同时,土墙上原本准备防御的投石车也开始发动。 这一对前来突袭的兵马正是姜维所领,听到魏军放箭号令,姜维便猜对方已有准备,到黑夜之中,箭矢和石块难以分辨,没有丝毫犹豫,带着兵马从石桥前呼啸而过。 身后传来稀疏的惨叫声,有士兵还是受伤了,姜维不作任何逗留,蜀军从最北面的石桥前呼啸而过,冲向了下一座石桥。 “快,快去拦住他们!”夏侯楙此时也有些发慌,虽然来偷袭的蜀军看起来并不多,但反应极快,一看就是精锐,如果被他们冲过石桥,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若是蜀军大营被劫,如何还会分兵来偷袭石桥,莫非……” 夏侯楙慌忙指挥的时候,陈佐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略显苍白。 “啊?”夏侯楙一怔,再看向远处的火焰,似乎张牙舞爪的怪兽,正对着他桀桀怪笑,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快看,又有人来了!”正呆愣之际,陈佐一声惊呼。 夏侯楙扭头看去,果然一队兵马又从正面冲来,不过看起来阵型有些散乱,黑压压的一大片,月光之下,几乎是漫山遍野。 “乐綝,乐将军,快准备,不能让蜀军过河!”夏侯楙此时也不顾前嫌,冲着乐綝大喝,此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乐綝身上了。 “走,随我去守桥,军师一人空难调度!”吩咐乐綝之后,夏侯楙也不敢耽搁,拉着陈佐准备走下土墙。 “不对,将军快看,是夏侯将军!”陈佐一把拽追夏侯楙,指着远处说道。 夏侯楙扭头看时,此时两军已经靠近,月色下看得清楚,来的都是魏军,当先二人不是夏侯威和王经还能有谁? “快,快放他们过来。”夏侯楙在土墙上连连挥手,只要夏侯威和王经前来相助,就有人去守石桥了。 但等这两人过了石桥的时候,夏侯楙脸色再变,他发现魏军后面,正有兵马杀来,正是尾随而至的蜀军。 “挡住,挡住石桥!”夏侯楙再次大喝。 夏侯威和王经十分狼狈,接应着逃回的士兵,但看到蜀军也靠近的时候,不得不开始放箭,这时候没有逃回来的士兵也顾不上了,只能一起挡在石桥另一侧。 “将军,救我——” 无数魏军惊惧大叫,但已经来不及了,蜀军的骑兵当先杀到,当先一员武将,手中刀斜劈,便向着刚才那名士兵的后颈砍来。 这一招势大力沉,角度又掌握的极好,那士兵不过是百人将,哪里能够抵挡得住? 噗的一声,魏兵的头颅便横空飞了起来,在火光中十分醒目,兀自惊恐的双目还在圆睁,衬着直喷而起的血光,十分凄惨。 夏侯楙一阵呆愣,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耳边惨叫声和士兵们扑通扑通跳水的声音不时传来,半月前惨烈的一幕再次上演。 当先追来的正是魏荣,一股热血喷到他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烫,顾不上擦去血渍,带领士兵继续追杀溃散的魏军。 随后到来的魏延更是恐怖,眼前更无一合之敌,所过之处,魏兵抱头鼠窜,纷纷跳河,完全失去了抵挡之力,实在逃脱不了的,便跪地投降。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曲在眼前被追杀,跪地投降,夏侯楙的脸色极为难看,却又无可奈何,更不敢让夏侯威等人领兵去救,只是命令他们死死守住石桥。 不仅在夏侯威这一处,其他三座石桥的情况也都类似,被姜维前军骚扰之后,石桥上魏军小心戒备着,傅玄亲自调度指挥。 但未过多久,夏侯霸、陈骞等人也都先后逃回来,与姜维碰个正着,双方有一番混乱厮杀,反倒让姜维背腹受敌,损失了不少兵马。 等夏侯霸和陈骞过了石桥之后,魏军争相上桥,被挤落河中者不计其数,不等蜀军追杀,自相踩踏,死伤无数。 姜维和张嶷在岸边追杀一阵,看魏军在河岸上密集防守,无机可乘,只好放弃强行过桥,领兵往鱼尾坡去和张苞会合。 走到一半的时候,却看到张苞正打马而来,与他同行的一员武将被卸去了盔甲,一脸委顿地坐在马上。 “这不是典满么,怎么会与你同行?”姜维吃了一惊,疑惑地看着张苞。 张苞大笑道:“哈哈哈,我与这黑货大战五六十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