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白毦兵只有两千人,陈楚带了一千兵和吴乔所部替换,留在城中以防万一,果然刘封前脚才出城,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兵马追了出去。 昨夜刘封就吩咐过,只要永安城中兵马调动,必定是吴班的心腹将领,城中自会空虚,可先将吴班父子捉拿,控制永安城,等他回来再做定夺。 此时的刘封正和李强在半路上商议对策,如果吴班派兵来追杀,必定精锐尽处,吴班知晓白毦兵的实力,兵力定然也不少,必须要借助地形优势才能以少胜多。 李强对这一带地形十分熟悉,首先便想到了回龙涧,此处地形险要,埋伏在山崖上,但凡前往益州,都要从山崖下方经过,一旦遇伏,进退两难,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李强这一提醒,刘封忽然也想起这一处地形来,当年自己刚刚穿越,领八十万大军威胁东吴的时候,还曾说过这处地形比之剑阁还要险要,只是苦于山崖陡峭,无法长期屯兵。 正当他让李强派人去查探地形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早已有人在埋伏等候,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时时派遣斥候查探的习惯,否则稀里糊涂走过去,肯定就中了吴班的圈套。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自己手里加上李强的兵马,也不过四千,捉襟见肘。 “殿下,要不我们沿江岸小路返回城中,再做打算!”李强看看四周,言道,“想必陈将军他们已经控制了永安城。” 刘封皱眉道:“不可!四千人虽说不多,但要想借着江岸掩护,逃过追兵的眼线,实在太难,一旦被发现,敌在高处,我在岸边,便毫无还手之力,还需想出一个破敌之策。” 李强挠了挠头,苦笑道:“进退无路,唯有硬拼了,这我倒也不怕,他们几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刘封摇头笑道:“你时刻都要记住,将在谋,而不在勇,否则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殿下教训得是!”李强虽然低头认错,但在这一面临江,一面是悬崖峭壁的山路上,还是想不出什么计策,唯一埋伏的好地形也被人占领,进退两难。 刘封摩挲着下巴,看着江水澎湃,前浪追逐后浪,忽然心中一动,笑道:“吴班事先派人在此埋伏,我料他追兵应该很快就会赶到,何不让他们自相残杀?” 李强的眼中满是怀疑,摇头道:“若是黑夜,难辨敌我,让过追兵,他们或许会自相残杀,但现在天色大亮,一看甲胄就能分辨清楚,怎会动手?” “哼,要让鱼上钩,当然要有鱼饵才行,”刘封微哼一声,忽然问道,“你觉得白毦兵甲胄如何?” “甲胄?”李强一怔,不明白刘封为何转移话题,但看向身旁的白毦兵,还是一脸羡慕,感慨道,“白毦兵的甲胄,少说也是上将所配,这鱼鳞甲刀枪不入,又重量极轻,哪个武将不羡慕?” “这便是了,”刘封点点头,有些肉疼地一声叹息,“说实话,用这些甲胄做鱼饵,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李强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忙追问道:“殿下有何妙计?” 刘封双目微凛,吩咐道:“马上传令下去,先叫你吴乔部下将甲胄全部脱掉,零星仍在沿途之上,排成一里地的距离。” “啊?殿下,真要抛在路上?”虽然这些甲胄是临时换来的,但李强还是有些舍不得。 “壮士尚且断腕,这些终究是身外之物,”刘封拍拍李强的肩膀,笑道,“等此战结束,死人身上的甲胄,都留给你。” “真的?”李强闻言又惊又喜,看刘封点头,才猛然点头答应,招呼了几名士兵赶紧去传令。 不多时,李强便已经带人将那些甲胄全部扔在了路上,虽然江风寒冷,但刚才一路行军,倒也没有太过寒冷。 布置好之后,又向前走了一里地,终于寻到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勉强可以隐藏,刘封又命白毦兵脱下八百副甲胄,扔在前面一里地的沿途之上。 一切堪堪准备就绪,后面的哨马赶来禀告,追兵已经到了三里之外,刘封带着白毦兵,李强领着永安城的守军,各自寻找隐蔽之处,裹住马鼻,隐藏起来。 不多时,便听到远处马蹄声震动,先有一队骑兵狂奔而过,有的士兵带着白毦兵的头盔,有的拿着一片衣甲,嬉笑追逐,后面也有人叫喊着追上来。 “快看,前面闪闪发光的那些,不都是甲胄吗?”有人在马上看得真切,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这一声吼,把后面还在为甲胄争执不休的士兵全都惊动了,一个个叫嚷着冲了过来,骑兵来得极快,步兵闹哄哄地向前冲,从这一片灌木丛浅滩呼啸而过,哪里还有人去沿途查看? 听着远处吵闹的声音,李强有些按捺不住,悄悄找到刘封,言道:“殿下,何不现在趁乱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