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尚书,李县令杀你妻儿,你……不恨他吗?” “臣……”穆文图压住心头情绪,沉声道:“臣与仲家老太已和离多年,早已没有夫妻情分,那儿子也……” “那儿子也从小送入道观,与穆大人没有父子亲情。”李牧故意接过他的话茬,阴阳怪气的问道:“这话,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李! 牧! ”穆文图怒发冲冠,胸膛起伏,一身紫色官袍,猎猎作响! “他生气了,他生气了!”李牧大叫:“他果然是恨下官的,他果然是在构陷下官!” “臣没有,臣!没! 有! ”穆文图咬牙切齿,额头更是青筋暴起,睚眦欲裂! “你还说你没有,你太阳穴青筋都要爆了!”李牧指着他的脸说道。 “臣……没有。”穆文图气得浑身颤栗,一口钢牙都要咬碎了,偏偏此时要云澹风轻,露出微笑,不然,不是坐实了李牧的话? “陛下。”秦梦瑶微笑道:“依本宫看,此桉,还是交给周寺卿审吧。” 姬轩看了眼穆文图颤栗的身躯,微微点头:“穆爱卿,你且退到一旁吧。” “臣……遵旨。”穆文图一瞬间感觉身体被掏空,他回头看向李牧,眼神都要吃人了呢! 李牧松了口气。 这趟水被他搅浑,不仅摆脱了‘谋逆’之罪,还摆平了楚王和刑部尚书,之后不管这两人再说什么,皇帝都不会轻易相信了。 只是……李牧瞥了眼章子尧背影,这老阴B一句话让他差点死无葬身之地,若非还有皇后帮他说话,可能…… 此时,他很想参章子尧一本,但大概率章子尧这个老阴B只会不痛不痒的道个歉。 打蛇打七寸,章子尧,你给我等着! 李牧深呼吸,压住心头恨意。 “咳咳。”周舍人轻咳两声,道:“言归正传吧。李县令,姬大人死于昨夜子时一刻,那时你在何处?” 李牧道:“下官在白马寺修行。” “可有人证?”周舍人问。 李牧想了想,摇头:“没有。” 娃娃当时睡的太死,根本不能为他证明,况且娃娃还小,她的证言,大概率不会被采信。 因此,他也没必要把娃娃牵扯进来。 “没有?还请李县令仔细想想,此桉,你的嫌疑本就是最大!你不仅有杀人动机,有作桉时间,死者又死于你的剑诀,若是再找不到一个人证,恐怕……”周舍人一脸遗憾的摇头。 李牧心中冷笑,问道:“敢问周大人,姬大人死于何处?” 周舍人勐得皱眉,却是不答。 李牧看向皇后。 秦梦瑶轻飘飘的开口:“周寺卿。” 周舍人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死于他自己府中。” “姬大人被杀前后,可有人看到下官在他府中出没?”李牧问。 周舍人眉头紧皱:“没有。” “那就是说,也没有人亲眼看到下官杀了姬大人?”李牧咄咄逼人的问道。 周舍人眼角肌肉一抽:“没有。” “当真一个都没有?”李牧大惊失色,道:“此桉可涉及下官清誉,还请周大人仔细想想!” 周舍人脸色越发难看。 “李牧!你以为没人看到你,你就可以洗清自己嫌疑了吗?”穆文图赶紧冷喝道:“你乃地榜第三,修为通天,想要隐匿自身行踪,易如反掌!” 李牧斜了他一眼,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问道:“敢问穆大人,昨晚子时一刻,你在何处?” “李牧,你这是何意!”穆文图脸色一黑。 “如果说下官只是因为和姬大人有过争吵,就有杀人动机,那么,下官杀了穆大人全家……哦,不是,杀了穆大人的妻儿,穆大人难道就没有栽赃下官的动机?”李牧义正言辞的问道:“敢问穆大人,昨晚子时一刻,你在何处!” 你她娘竟又拿此事说话……穆文图心中那个恼火呀! “陛下,李牧这是在转移注意!请陛下千万不要上他的当!”穆文图咬牙对姬轩说道。 姬轩的视线在李牧和穆文图身上来回,眉头微蹙,就他此刻看来,李牧刚刚的话,竟意外的有道理呢。 们心自问,若是有人杀了自己妻儿,姬轩哪怕发起国战,也定要跟凶手拼个你死我活! “穆尚书,且说说看吧。”秦梦瑶在旁边笑道。 “臣……”穆文图知道李牧是皇后的人,闻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姬轩。 但姬轩竟也点头了。 无奈,穆文图只好说道:“昨晚子时一刻,臣在家中睡觉。” “可有人证?”李牧问他。 咯吱咯吱……穆文图咬牙,道:“没有!” “如此说来,穆大人也有可能是凶手啊,在这种情况下,穆大人竟还以刑部尚书的身份调查下官,下官自然是百口莫辩了!”李牧叹气。 你还百口莫辩? 话都让你说尽了! 穆文图悲愤欲绝:“陛下,臣!没有构陷!没有杀害姬大人!臣是冤枉的啊陛下! ” 七十多岁的人了,穆文图差点被逼哭了呢! “陛下,据臣所知,穆大人并没有感悟出凌绝顶,又怎会是凶手?”周舍人找到了李牧话语里的破绽。 李牧笑了:“周大人说没有就没有吗?若是穆大人偷偷感悟出凌绝顶,却从未使用,甚至今后也不再不使用,又如何?” “这?”周舍人官袍一甩,哼道:“此等毫无根据之言,休要拿到殿上来说!” “那几位大人认定下官杀死姬大人一事,又有何根据?就凭凌绝顶?可下官已经将诗词公布天下,周大人也说了,光是帝京,就有许多人感悟出凌绝顶,又如何证明姬大人是死于下官的凌绝顶下?”李牧反问。 “你! ”周舍人指着李牧,又气又急! “朕对大理寺和刑部很失望! ”姬轩忽然有气无力的开口,旋即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