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他是不想伤她的,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进了这地方,她若是出了个什么意外,使臣团这边很难给出解释,所以——他是要跟她玩阴的。 如她最初预料的那般,先礼后兵,先跟她客套,说一番大道理,她听不进去他便要采用另一种方式。 她可不能出手伤司连宸,否则这个地方都是他的人,他们自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单凭她一张嘴,说不过使臣团这些人。 她得做到不给他们留下把柄才行。 于是乎,她也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极致,却不是在朝着外边跑,而是转过身又往凉亭的方向跑回去。 司连宸见此,轻挑了一下眉头。 这南阳郡主真是一点都不傻,她躲闪来又躲闪去的,就是不对他出手,可见她虽然看起来脾气挺冲,却是个极有耐心的人。 她甚至不愿意碰着他的一块衣角。 “太子殿下想跟我玩阴的,你以为我就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了么?别想在我这儿碰瓷!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若是敢碰我一下,我便要大喊你非礼我。” 司连宸:“……” 他堂堂南夏国太子,非礼她?她说出去能有人信她么? 再有,这是在他的地盘,即便她出去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也并不会有人给她作证。 她大概是没招了才会想出这种荒谬的法子来吧? 他正觉得有些好笑,却没料到,温玉礼在他分神的这一刻,脚底打滑一般溜向了凉亭后不远处的鲤鱼池。 司连宸见此,像是猛然察觉了什么,几个箭步冲到了她的身后,他以极快的速度伸出了手,却也没能阻止她跃下池塘! “哗”的一声,一阵水花弹起,溅在了他的衣服上,他的手还顿在半空中,眼角有些抽搐。 “救命啊!” 温玉礼在池塘里扑腾着,“救我!呜……” 她会水性,但她此刻就是要装着不会,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人绝不敢让她待在池塘里不管她。 司连宸想来碰瓷她?她总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救命啊!呜……” “你不会水性还往池塘里跳?”司连宸站在岸上,额头上的青筋都有些抽搐,“你至于如此冒险吗?本宫又不会把你怎么着。” 他只不过是想寻个理由让她犯错,告她一状,当不成宁王正妃而已。 虽然是阴了她,却并不是要害她,皇帝与太后若是真的处罚她,他会适当出来为她说情,让她免遭惩罚。 可他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狡猾且大胆,竟然趁他一个不注意就往水里跳…… 他派出探子打听关于她的事迹,但情报上并未详细到呈现出她的一切底细,比如她究竟懂不懂水性。 眼下可没时间思考太多,他身上还有之前刺客留下的伤势,不适合下水救人。他只能命令不远处的两个使臣将温玉礼给捞上来。 温玉礼被人捞上了岸,大口地喘息着,这个时节刚从水里出来实在是有些冷,她不禁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瞥了司连宸一眼。 “太子殿下方才说要与我切磋武艺,还说自己下手知道轻重,您这就叫知道轻重吗?都把我打到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