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的指节竟像是携带了无法撼动的力度,在顷刻之间就卸去面具人的力量。 同时,那只手的力量也在逐渐收紧,在面具人吃痛的闷哼声里,将他手腕的骨头挤压到变形。 “你刚才说,要让谁生不如死来着?” 萧云昭的声音清冷如珠玉撞击,声线没有多大的起伏,眼底却漫上了寒凉的杀机。 他看到温玉礼点燃的信号烟花,第一时间便带人朝这个方向赶了过来,正遇上这伙歹人要撤离。 他们虽燃放了迷雾,迷雾变浓也需要一些时间,趁着视线还清晰,他迅速找准了面具人头领所在的位置,在追逐面具人的过程中他瞥了一眼人群,想要确认温玉礼是否安然无恙。 他一眼就看到右臂受伤的温玉礼,顿时心中怒意翻腾,再联想到面具人放出的狠话,他猜测温玉礼受伤与此人有关,即便不是此人伤的,单凭那句狠话,他都要这人付出代价。 “进了宁王府,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面具人被他掐着手腕,铁面具下的脸庞因着剧烈疼痛而扭曲。 萧云昭趁机掀了他的面具,另一只手捏紧了他的下颌,卸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破齿后的毒药自尽。 两人身后,羽林军已将敌人们尽数包围。 “留下活口,卸了这些人的下巴,回头好好提审,可别让他们死了。” 萧云昭吩咐完,把手里的人丢给墨竹,而后快步走向了温玉礼。 同时走向温玉礼的还有杨景赫,方才他第一时间去查看皇帝的伤情,皇帝将随身携带的药瓶给了他,叫他拿去给温玉礼敷。 “郡主,这是陛下常用的外伤药,止痒止疼的效果极好,你拿着用。” 温玉礼接过药膏,看向了被羽林军围着的皇帝,“多谢陛下,劳您挂念了。” 皇帝平静地注视着她,“你今日……很有勇气,朕回去会好好嘉奖你。” “护卫陛下,忠于朝廷,是臣妹身为郡主应该做的事,臣妹既然有功夫在身,关键时刻还是要拿出一些勇气来的。” 她面容略显苍白,伤口还在溢血,说出这番话只让人觉得她颇有诚意。 沈樾与杨景赫都有些肃然起敬。 这位纤细的郡主,还真是一点都不输给男子。 “陛下,如今危机已解除,玉礼身上的伤口需要清洗,微臣要带她去处理一下,失陪了。” 萧云昭淡然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将温玉礼打横抱起,转身离开。 温玉礼没料到会忽然落进他怀里,讶然道:“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我能走。” 虽说有婚约,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抱起,实在怪不好意思。 萧云昭道:“受伤了就省点儿力气,走路不也是费体力吗?” “没事的,费不了多少力气,你还是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萧云昭像是没听见她的话,目视前方继续行走。 “阿昭,我……” “不放。”萧云昭低头瞅了她一眼,“你受伤,我心里不舒坦。” 温玉礼一时静默。 那面具人出手极快,她料到自己身上会挂彩,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一来是出于道义,皇帝与太后待她都算不错,家里边放了一堆他们给的封赏,总不能白拿。二来是要让皇帝记着这人情,能给予她些许信任和感激,这样将来要是犯了什么事儿,没准能拿这个人情抵消一下。 无论在何种地方,能让最高掌权者记着一份人情都是不亏的。 萧云昭应该是能理解她的,但免不了心疼她,她索性也不多说什么了,将头往他的肩上一靠。 “行吧,你抱我,我省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