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听起来让人觉得他毫无上进心,若不是此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她说不准还真就信了。 明明是只狡猾的狐狸,装什么小绵羊。论装模作样,连温南燕都不是他的对手。 腹诽归腹诽,人家兄弟两个人的谈话,她可没兴趣插嘴。 “那你可曾想过,你今年会成家立业,你那未来夫人身份尊贵,她应该不希望看见你一直毫无作为。” 皇帝顿了顿,而后提议道,“不如这样,为兄给你找点儿事做,让你有个历练的机会?” “可别。”萧元良不假思索地拒绝,“您就这么见不得我闲?我那未过门的夫人起初的确有点儿瞧不上我,可经过几次相处之后,她觉得我人品尚可,便也没怨言了,历练的机会您还是留给五哥吧,小弟我想多轻松几年。” 皇帝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言。 两人交谈期间,萧谨恒并未插话,眼见着两人说完了,他这才扯了扯皇帝的袖子,“父亲,您和六叔说完了吗?说完了咱们就去看杂技表演吧。” “谨恒甚少出来玩,应该没怎么看过吧?我这就带你去看,那些街头艺人耍得可来劲了。” 萧元良说着,已经转身迈开了步伐。 萧谨恒紧随其后,其余人见状,也都跟了上去。 没走多远,众人就看见四五丈开外的地方围了许多民众。 虽然民众围了一层又一层,可由于卖艺的少年们踩着同伴的肩膀攀援形成了人梯,人梯的高度使得好几丈外的路人们都能看到他们的表演。 “看起来挺有趣,我想凑近点儿看。” 萧谨恒此话一出,杨景赫便缓缓地拨开了人群,与萧谨恒一同挤了进去。 皇帝亦紧跟在两人的后边,到了人群的最里侧。 前方,五个秀气的少年们正以叠罗汉的方式稳稳地立于台上,站在旁边的中年男子手里捧着一叠圆盘,他将一个又一个盘子朝少年们抛去,少年们一边维持着人梯的稳定,一边灵活地抛接着圆盘,颇有难度的动作,让围观的众人们连连叫好。 萧谨恒也跟着鼓掌,皇帝站在他身旁,抚了抚他的头顶,而后将一袋碎银递给他。 萧谨恒接过钱袋,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他。 皇帝说道:“出门在外不可吝啬,这些卖艺的少年们比你大不了几岁,怪不容易的。” 萧谨恒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打开钱袋抓了一些碎银,抛给了那些卖艺少年们。 这边的三人看卖艺看得津津有味,并未察觉到温玉礼把萧元良揪到了人群外围。 萧元良揉着被掐疼的胳膊,“郡主这手劲可真大,你不挤进去看杂耍吗?” 温玉礼面无表情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萧元良面带疑惑地“嗯?”了一声。 “别装无辜了,你出现在街上,是偶然还是刻意,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温玉礼定定地望着他,“今日水云轩里的事,也是你搞出来的吧?” 萧元良似乎有些茫然,“我听不懂郡主在说什么。” 对于他的装傻充愣,温玉礼已经习以为常,“跟我来。” 她走到了前方的一棵大树下,萧元良依着她的意思跟了上来。 温玉礼道:“这边离人群够远了,在这儿说,皇帝听不见,杨大人也听不见。” “郡主要本王说什么呢?” “为何把我私下经商的事捅到陛产业是有异心?毕竟他的财富已经够多了,之前出了逸王那样的事,陛下便会很忌惮皇室子弟的积蓄超出俸禄太多。” 温玉礼声线冷然,“你若是还要和我装蒜,可别怪我当街揍你,陛下若是过问,我就说你对我出言不逊,当然了,你若是有把握能打赢我,你想怎么装都行。” “姑娘家家的,怎么开口闭口就要打人。”萧元良悠悠叹息一声,“你和兰婳是好友,怎么就不能学学她的温柔呢?” “我也有类似的疑问,俗话说近朱者赤,她怎么就没学到我的警惕性?把你这只狡诈的狐狸当成绵羊。” 温玉礼轻嗤一声,“你是不是觉得,陛下会将水云轩没收,外加对我施以惩戒?我身为朝廷命官的家属,经商并不符合规定,除非我把责任推到阿昭身上,可我不会那样做,我不能让陛下误以为,我家殿下还有除了朝廷俸禄之外的其他收入。” 此话一出,萧元良低笑了一声,“误以为这三个字用得妙,郡主不就是想说皇叔的收入来源只有朝廷的俸禄和赏赐吗?唔,你这话忽悠其他人还成,用来忽悠我就没必要了。” 萧元良说着,将最后一块枣花酥放入口中,“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