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花灼就这么悬着手,落下目光,迎着她眼里的不解,难得认真地低声道:“阿夜,我是喜欢你,但我不会唐突对你做什么的。明白吗?” 没想到会这么说,咏夜一愣,继而点头:“我知道。” 花灼却不信,他无奈笑笑,摇头道:“你不知道。所以才会躲。是不喜欢我这样突然碰你吗?即便知道我不会越线,也还是讨厌吗?如果是,就直接告诉我,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狐狸说得真心,也恳切。 这些话提醒着咏夜,自己到底是被迁就、被偏爱的那一方。 她突然有点难过,因为这样不公平呀。 凭什么喜欢上我这个人,要让他这么卑微呢? 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花灼的手忽然落下,落在她的肩头,收拢着掌心,很轻但强硬地缚在上面。 “我愿意这么着,就不叫不公平。但是你别想因为这点歉愧就跑。”说着,他紧了紧手,捏着手下薄薄的肩胛,再一次发问,“你就告诉我,讨不讨厌我这样。” 咏夜摇头:“没有讨厌。” “那好。”他重新抬着手,去找她的眉眼,“抬头,让我看看。” 他的指尖先点在了她凌巧的山根,沿着弧度慢慢地滑上去,停在眉心。她的鼻尖有点凉,蹭过他的掌心,带起一道细腻的痒。然后是嘴唇,没有碰上她的嘴唇,只悬在上面,掌和唇之间,涌动着温热的鼻息。 花灼的喉结动了动,隔着指尖缝隙,一低头就见着咏夜的眼睛在明暗之中看过来,不时快速眨动。 她有点紧张,而他有点慌。 定了定心,花灼蹙起眉头,借此让自己聚精会神起来。 指尖轻点,咏夜觉得眉间一暖,像春风。 追寻到她一缕魂魄,顺着,窥见了全部的魂境。 花灼曾经来过一回。记忆里,她的魂境是雪夜中的一面湖,天上有明月,水中无生息。是纯粹的光与寒。 这一回,似乎不太一样了。 只是片刻,花灼收神回来,朝她点点头道:“没什么问题,不愧是天帝亲手上的屏障,严丝合缝。” 咏夜也跟着点头,无事最好,她身体里有个邪性的东西,平日里想不到,都快把它给忘了,现在也不知道化解几分了。 “放宽心,只要屏障是好的,那魂魄就出不来,待你修为仙法上来,它慢慢就没了。” 花灼说着宽慰的话,脸上却表现得过分开心了,与现下的语境格外不符。 一双狐狸眼几乎笑弯起来。 “你怎么这么高兴?” “哦,那自然是看见了让我这么高兴的东西呀。” 他勾着唇角,想着方才那月夜中的长湖。冰雪犹在,寒天冻地。但他分明瞧见了,水里头有星星点点的绿意,或许还有一尾鱼。 最好是一尾狐狸鱼,九尾的。 咏夜瞧这人,来来回回左左右右她瞧不透。 “不是,你到底看见什么了,我脑袋里有什么可笑的东西吗?” 狐狸摇头,一脸高深莫测就是不松口,两人拉扯半天,才敷衍着回了一句:“阿夜,池塘生春草呀。” 哈? 什么东西? 园,园柳变鸣禽? 花灼瞧着她眉眼,虽然那里头明明白白写着:你莫不是在胡言乱语。 但这并不妨碍狐狸心里开花。 那一日,桃屋扫院子,扫到书斋后窗,就听见里头,狐狸前辈拿捏着他从未听过的撒娇嗓,与咏娘娘过招。 “阿夜,我饿了,我们去用饭吧。” “我吃过了,你去吧。” “一起去吧,一起。好不好嘛?”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