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各处纷繁复杂,你觉得如何?”
海棠和他并肩往前走,笑着说:“四哥是考我呢。事虽然多,埋头解决不就行了,朝廷的事儿就没小事儿,不愧对百姓,不愧对自己就够了。”
“十四如今上蹿下跳,我的意思是……”
海棠站住,对身后的人挥挥手,海棠身后的人退下了,苏培盛一看,赶紧带着四阿哥的随从们退下。海棠和四阿哥沿着前湖的湖岸边走边聊。
海棠说:“十四长大了,你我哪有管一辈子弟弟的道理,额娘觉得他是个孩子,但是他如今也做爹了,也是一家的顶梁柱了,他自己明白在做什么。你我就不应该管那么多了,管得多了容易被他烦。”
“话虽然如此说,”四阿哥到底是个做兄长的,他还是想拉扯一把十四,就说:“他要是出事儿了伤心的是额娘,总不能让额娘以泪洗面。”
“日升日落拦不住的,十四的事儿你我也拦不住。我跟四哥说件事,这事儿我没证据,你要是不信听听就行了。当日废太子的那天晚上,有人在其中插了一脚,用八哥的笔迹模仿太子的笔迹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的内容是太子给十三弟写信,让他速速来救自己,这信到了汗阿玛的手上,汗阿玛看了之后直接烧掉了,但是汗阿玛信了几分谁都不知道。”
四阿哥皱眉:“当日之事我都不知道,你从哪儿得知的。”
海棠看看周围,小声说:“弘阳回来跟我说在一哥被押送到帐殿前有人把截获的信件送给了汗阿玛,汗阿玛看了直接扔到了火盆里,弘阳不敢看那是什么内容。我就打听,梁九功告诉我的。”
“他?”
“他也卷入这事儿里面,放他出来是祖母无意问了之后汗阿玛才放的,他以为是我替他说情,私下里找到我表忠心,我问起这件事他就说了,这封信看过的人被汗阿玛下旨封口,但是他的徒子徒孙不瞒着他。
御前的太监虽然不让认字,可他们都是些聪明人,认了之后不敢声张,都是能识文断字的。里面的内容颠三倒四,以太子的口吻跟十三弟说对他有大恩,可偏偏犯了个错,把敏妃去世的日子记错了,敏妃去世的时候是闰月,如果是闰八月去世,一般都是在九月祭祀,祭祀敏妃是十三他们兄妹私下去请园子里面的尼姑和道姑给敏妃念经,十三若是有空再自己去一趟妃陵烧纸摆供品。这些太子和太子妃都是知道的,每年遣人送了东西给十三他们。八阿哥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他那人一贯做事周全,就是靠着如沐春风的行事手段才笼络人心,不会把敏妃过世的时间记错,也就是不操心的十四才会记错日子。”
“你的意思是他用八阿哥的字迹再模仿太子的字迹,用太子的名义给十三写了信,目的是嫁祸老八?”
海棠点头:“我没证据,这是我的推断。”
“他这是害了十三啊!”
海棠说:“汗阿玛可能不信,他要是信了就会派人去拘押十三。”
可是十四这么蠢到带冒烟的举
动被老爷子看到了。四阿哥觉得每次都被十四蠢到刷新认知。
海棠说:“汗阿玛会让十四去营建铁路的,最后出来兜底的不是你就是八哥。目前汗阿玛忌惮年富力强的儿子,三哥那人不足为虑。”
四阿哥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意思是马上要轮到自己倒霉了?
他深呼吸一下,跟海棠说:“哥哥养的那个几个幕僚劝说哥哥这时候别跳出来。”
这些幕僚的意思是德妃的子女实力雄厚,多做多错,现在什么都别做,苟着就行,一直苟到老爷子驾崩!
这些人觉得老爷子还会折腾儿子,谁跳得高就被折腾得狠!这就是不争是争的道理。
海棠说:“十四拉不住了,他要是出事儿,让八阿哥给他兜着。”
四阿哥说:“老八也是这样想的,老八盼着十四出了事儿让咱们兜着!”
海棠还要再说,这时候有小太监跑来,这是御前红人魏珠的徒弟,一个年纪不大的太监,长得圆圆胖胖的很喜庆,跑来给兄妹两个请安后就跟海棠说:“格格,皇上要见您。”
海棠说:“四哥,我先走了。”
四阿哥想了想,就说:“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赶到清溪书屋,康熙看到他们一起来了,就跟海棠说:“明年朕六十大寿,朕想大办,你把明年你要办的事儿排一下,别冲突了,要是有些要紧的就现在开始办。”
海棠立即笑着问:“是,明年这大事让谁筹办?”
康熙说:“朕再看看吧。”
又问四阿哥:“你这是来干吗的?”
四阿哥心里斟酌再三,跟康熙说:“今儿早上隆科多舅舅请儿子给他敲边鼓,他想去修路,说是您已经有这意思要把这事儿许给他了,儿子不太信他的话,特意来找您求证。”
康熙把书放到一边,让魏珠给他们搬了凳子。
他先问海棠:“你觉得谁能去做这事儿?”
海棠说:“这种事儿和一般事儿不一样,最忌讳外行指点内行,造办处做火车和轨道、火器营有使用经验、工部擅长这种大工程营建,这三处的人放在一起商量出施工标准才好营建。儿臣的意思是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