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让六哥或者是十一弟去都行。
然而这两位都是病秧子,毕竟这种大事儿,他们不去工地是不行的,不仅要去,还要在那里随着民夫吃住,那种灰尘连天的地方,也没法摆皇子的排场更不利于养病,六哥和十一弟是去不了的。
既然他们去不了,不如从工部选一个有能力的大臣,再从造办处选一个懂技术的,以及火器营选一个有经验的,这三个人一起共事,您多过问,再时不时地派出钦差,一方面是监督钱款,另一方面是敲打沿途的地方官。”
海棠说到这里顿了顿:“儿臣觉得隆科多不合适。”
四阿哥在一边点头:“还是要找一个愿意干实事的才行。”
海棠补充:“不仅仅是干实事,必须是能制定规矩的能臣才行。火车白日跑,晚上沿途
的人怎么维护?怎么发现问题?发现问题后又该怎么反馈?必须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规矩才能保证火车畅通无阻。这条路和漕运衙门不一样,和河道衙门也不一样。这条路是要盈利的,是要能挣出来第一条铁路钱的。
漕运衙门负责内河的这些人,一方面漕工骂漕运衙门不把人当人,一方面又确实是‘百万漕工衣食所系’,连年亏损,怨声载道,将来也要防止铁路衙门出现如漕运衙门此等尾大不掉之势。”
所以海棠反对让权贵插手。
康熙考虑的是另外一个方向,他主张给权贵们分些好处,要不然这些权贵凭什么拱卫皇权?
但是也没必要这时候和孩子们争辩这个,他就说:“朕知道了,你去隔壁吧,老四留下。”
康熙在海棠走了之后问他:“刚才你妹妹说的你都听见了吧?此事很重要,您是怎么想的?”
四阿哥心思急转,立即说:“儿子听您吩咐。”
“朕是觉得你为人认真,像是这种大事朕还是信任自己的儿子,然而你这些兄弟你也是知道的,老三老五面软,老六老七老十一身体不好,老九和老十那一摊子事儿离不开人,剩下你和老八,老八做事毛毛躁躁,不如你。”
要是放在去年,皇父说起这话,四阿哥都感动得嗷嗷叫着给皇父分忧了,这事儿他也想去,但是眼下真的不好冒头。
四阿哥想到一个人:“儿子为人死板,常有人说儿子不顾别人死活,修路这事儿儿子倒是想去,只是民夫众多,沿途经过了很多地方,儿子倒不是怕得罪人,就怕自己控制不了敲打地方官员出事儿了,您若是让儿子去,儿子绝不说一话,路修不好不回来了,只是有个人比儿子更灵活些,也可以信任,儿子向您推荐他,若是您觉得行,就他去,您觉得他年轻,儿子去。”
“十三?”
四阿哥摇头:“不是十三弟,十三弟不行,他比三哥他们还面软,那人吃硬不吃软,看到有那日子过得苦的求他,他必是乐意帮一把,然而这么大的工程,花钱要节省才行。儿子说的是十一弟。”
康熙对十一常常忽略,听四阿哥说起来就有些疑惑。
四阿哥说:“十一弟办过的事儿从不出错,不信您回忆一下。”
还真是这样!五阿哥搞不好的事儿交给十一,十一就能办得妥妥当当。
康熙刚才还觉得四阿哥在敷衍,这么一想,十一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选,可见他是认真想过的。
“嗯,十一确实不错,这样吧,朕再考虑考虑,这两天把十一叫来问问。”
四阿哥松口气,下一个问题让他把心又提起来了。
康熙问:“你觉得谁当太子合适?”
四阿哥背后又生出冷汗,低头说:“儿子不敢轻言废立,您说谁合适谁就合适!”
康熙盯着四阿哥看了一会,看的四阿哥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才轻轻笑了一下:“嗯,回去吧。”
四阿哥如蒙大赦,赶紧站起来告辞,离开清溪书屋被
风一吹,整个人透心凉,连着打了四个喷嚏才心情复杂地离开了。
这会在桂枝家里,一群小姑娘们在玩游戏,在桂枝看来就跟过家家一样。她交代了嬷嬷们照顾着,又派了自己的侍女过去看着,就回上房照顾儿子去了。
到了中午,桂枝趁着儿子睡觉的那一会去看一群小姑娘过家家,顺便再看看她们吃饭了没有。
到了下午扎拉丰阿去接着这群小姑娘后挨家挨户地送回去。
因为先路过六阿哥家,就先把六阿哥家的秀敏和秀宁送走,接着又去圆明园送四阿哥家的两个女孩。
到了四阿哥家的前院,秀琳和秀楠的马车直接进入后院,他家的长史和四阿哥的几个幕僚都接了出来,留扎拉丰阿坐下喝茶。
扎拉丰阿和他们客气几句想走,就在这时候,后院里面两岁多的弘历摇摇摆摆地跑了出来,还跟着的乳母想抱他回去,每次抱起来这小子就哭嚎起来,只能跟着他到处走。
长史看了,立即哄着弘历说:“小阿哥,来给姑父请安。”
弘历冲着莹莹屁颠屁颠地跑来,抱着莹莹不撒手了。扎拉丰阿看了只能说:“爷在这里喝杯茶,让我们家大格格把小阿哥送进去吧。”
长史他们就把扎拉丰阿请到了前院上房奉茶,莹莹就牵着小表弟的手送他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