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景和与萧长捷一番唇枪舌战之后,石铭莫名地感觉到,自己就像桌上的那盘鱼,真的好多余。 这两人真的有一腿吧? 这就是小情侣吵架的样子啊! 怪不得裴太傅不娶妻,原来是好这口! 不过从前也有传言说裴太傅和郡主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看来是真的。难道裴太傅从前一直暗恋郡主,但是没能说得出口,直到郡主战死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真心。 这林书阳也是可怜,就因为长的像郡主,裴太傅才移情于他。若他知道了真相,岂不是要难受死? 萧长捷听着石铭这番心声,头都大了。这都是什么鬼啊? 脑补也要有个限度啊!你是怎么想到裴景和暗恋她的!替身梗都出来了?来来来,笔给你,这小说你来写好了! 不过萧长捷倒也好奇,裴景和拿到的是她哪副画像。于是她开口问道:“今天石铭将军和师兄你都说我长的像永安郡主,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师兄这幅画像?” 裴景和看了看萧长捷,很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三人用完膳后,便来到了裴景和的书房。 裴景和的书房非常大,三排高耸的书架摆的满满当当,萧长捷匆匆一扫,便看见《水经注》《九章算术》等等杂书,书架上的书分门别类的摆放着,有些书册微微发黄,看得出主人时常翻动它。 裴景和的书桌上倒扣着一本书,萧长捷定睛一看,居然叫《风流状元爱花魁》。 这是如今风靡全长安的一本话本子了,主要就是描写杨秀和薛芙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萧长捷也有幸拜读过,被酸的牙倒,看了几页就放下了。 这裴太傅也真是,博览群书啊! 表面上一本正经,私底下居然偷看这些低俗话本?真是人不可貌相。 裴景和也看到了桌上的话本子,他笑了笑递给了萧长捷说:“坊间流传的这些话本子有趣的很,竟然连那教坊司女子的名字和生平都写了出来,更好笑的是,有本话本子居然写这女子考进了白鹿书院,你说好不好笑?” ??? “什么?”萧长捷震惊地问: “哪本书写了这些?” 裴景和抬了抬手中拿着地书说:“就这本啊,我看你看了它许久,还以为你也看过呢?” 萧长捷没功夫和他多说,连忙接过裴景和手里的话本子看了起来。 这本书的故事写的有趣,语言也诙谐幽默,是能吸引很多读者的那种话本子。萧长捷在意的是,这里面写的故事,太像那日薛芙讲给她听的了。 难道,这就是薛芙所谓的后手? 萧长捷连忙追问道: “师兄,这话本你从何得来?” 裴景和不慌不忙笑着说:“怎么?师弟感兴趣了?这话本子如今长安城人手一本,到处都有的卖啊。” 怪不得! 薛芙都死了,而杨秀的“病”却还没好! 杨家也明白自己被人盯上了,只是他们不知道对手的下一步棋落在何处,于是干脆将此案的关键——杨秀软禁了起来。杨家在试探,对方到底知道多少,又能做到哪一步。 杨秀是此局的眼! 也是钓鱼的饵。 若是她着急忙慌的跑去试探杨秀,反而会着了杨家的道。 还好尚未将赵继德扯进来,否则她真是过意不去。 裴景和这一番话,到底是不是在提醒她?裴景和可不像是个爱看话本子的人啊!他为什么要帮她? 萧长捷狐疑地看着裴景和,不发一语。 裴景和仿佛没看到萧长捷若有所思的眼神,他侧过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下来了一个盒子。再将盒子款款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从中拿出了一卷画。 画卷缓缓展开,一个身穿蓝色宫装的女子跃然纸上,那女子头发高挽,戴着一个珍珠做的花冠,腰间佩玉,手中执剑,除此之外全身再无半点装饰。 画中人执剑而立,眺望远方连绵的昆仑山。 目光所及,潇洒自如,豪情万丈。 那是从前的永安郡主,萧长捷。 她记得这幅画,这是她第一次打了胜仗后一位凉州的画师所画。 那是场令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胜仗。也是那一次,所有人都要承认她才是边境最锋利的刀,是北境大军最合适的统帅。只有她能杀了北羌的单于,也只有能她收回被羌人夺走百年的焉支山。 那一年,她十九岁,是人生最好的年纪,也是她一生最荣耀的日子。 可惜刹那的光芒,总是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