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此前的计划,萧长捷和裴景和安然地进入了胜州城。 也许是李一封纨绔的名声在外,守城的兵卒连看都没看萧长捷就像赶苍蝇一样把他们赶进了城。那模样,好像害怕萧长捷光天化日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 于是他们一行顺利地走进了胜州城,为了符合人设,萧长捷甚至高调地包下了胜州最豪华的云来客栈。 萧长捷装模作样地在马车前含笑说:“心肝,赶路累坏了吧,快下车好好休息一番······” 听到萧长捷这句心肝,那即将要拂开马车帘的手一抖,随后那双芊芊素手镇静自若地打开了马车的门,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一位身段窈窕的红衣女子从马车上施施然地走了下来。 那身段,一看便知是个美人,等众人将目光从美人的衣裙上移,却发现美人带着面纱半掩其面,只露出一双波光粼粼的含情眼。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了一声声惊叹。 “好美!” “美人向这边看了!” “这双桃花眼,真是脉脉含情,若是被看一眼,我便是死也甘愿了。” 萧长捷听着围观人群夸张的声音,忍住笑意扮演了一个合格的纨绔,上前一步一把搂住“美人”香肩,还得寸进尺地在“美人”的粉颊上亲了一口。亲完之后,那美人露出来的地方都红透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随后她霸气地拦着美人走进了客栈,只对围观的人群留下一句:“别看了,他是我的!” 被搂着的裴景和不但要配合萧长捷将头轻靠在她的肩头,还要保证步子不能迈的太大,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于是这如客栈的短短几步,走出了他这辈子最折磨的几步。 一旁的侍卫真是想笑却不敢笑,硬生生将连憋出了扭曲的猪肝色。 几乎是一进房间,裴景和便忍无可忍地挥拳开始揍萧长捷。还好萧长捷早就想到了裴景和会恼羞成怒,所以她在裴景和出拳的刹那就果断跑开。 萧长捷忍住笑意说:“师兄,别那么凶嘛!美人要温柔些才好。生气就不美了!” 裴景和咬牙切齿地说:“美人你个头!你给我闭嘴!”说着就去扯头上的头花,谁知那发髻挽的着实复杂,裴景和又带着气,那头花竟然和发丝缠在一起,拔也拔不下来。 萧长捷看着霍霍自己头发的裴景和,到底于心不忍,于是走上前去,轻轻的握住了发簪的头部,细细地解起了头发的结。 萧长捷手下动作不停,嘴里还念叨着:“我错了,不该气你。但你和自己的头发较劲做什么?你自己再给你揪秃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裴景和感受着萧长捷轻柔的手法,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声音,一时间有些失神。 午后阳光正好,日光洒进屋子里。屋里的少女站在少年身后,耐心地为他解着头发上的结。 那一刻,原本站在门外的侍卫都放低了呼吸,唯恐惊扰了这温情的一刻。 裴景和的发质极好,顺滑飘逸,所以萧长捷没有废多大力气就解开了发簪上头发结成的结,再接着将女子用的发饰一个一个拿了下来。 等拿完之后,萧长捷拿着梳子利落地给裴景和挽了个男子发式,用从怀中掏出了一支不知道哪来的白玉发簪给裴景和戴了上去。 裴景和看着铜镜里恢复正常的自己,久违地给了萧长捷一个好脸色。他看着头上的白玉簪挑了挑眉说:“这簪子哪来的?” 萧长捷抬起头想了想说:“似乎是在长安的哪个摊子上买的,当时看到这个簪子的时候就觉得很配你,顺手买了下来,想着你生辰的时候也算个生辰礼。” 裴景和愣愣的看着萧长捷,似乎没想到这簪子真的是为他买的。随后他不自然地问:“我上次给你的玉佩,你放在哪了?” 萧长捷想起来那块刻着九如两个字的玉佩,从怀里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说:“在这呢,正好还你,反正以后应该用不到了。” 原本接下这块玉佩,便是为了户部账目的事。如今她已经如愿以偿踏上了去幽州查案的路,那这玉佩的作用,也就不复存在了,再留着也没什么用。 谁知裴景和刚刚转晴的脸瞬间又阴沉了下来,气呼呼地说:“送你了就是送你了,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萧长捷识趣地收回了玉佩,连忙换了个话题:“师兄,我们已经顺利地进入胜州,什么时候出城?我好做些准备。” 裴景和想了想说:“三日后吧,我也需要做些准备。” 两人互相都没问对方要做什么准备。突然,裴府的侍卫跑上来,对着裴景和说:“公子,胜州城主下了帖子,邀您和夫人三日后于城主府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