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萧长捷和裴景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裴景和皱着眉头说:“胜州城主刘协乃是安成十一年登的科,当年杨燮曾任吏部尚书。莫非,此人乃是杨氏门下。” 萧长捷确实持不同的观点说:“也未必就是杨氏门生,这位城主除了我们可还邀请了其他人?” 那侍卫摇了摇头说:“不知。” 萧长捷说:“那你再去探探。” 随后萧长捷转头对裴景和说:“也许只是这城主看好不容易来了个有钱的富商,想敲两下竹杠罢了。” 裴景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若是这般自然是最好,但此行事关重大,我们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若是情况有变,便立刻出城。” 萧长捷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裴景和说:“今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不必等我,自去休息就可。” 裴景和脱口而出:“你去哪里?”说完才觉得不妥,往回找补一般说:“眼下形势不明,若是能稳妥些自然是最好的。” 萧长捷没有听出话里的关怀之意,只以为裴景和关心的事此行的成败。于是萧长捷信誓旦旦地说:“无妨,我去找些人手,千里大漠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只怕不好走。这方面的人我比较熟悉一点。” 说罢,萧长捷转身就要走。裴景和却再次出言:“若是方便的话,可否带我一起?” 怎么回事?裴景和这是不放心她吗?萧长捷疑惑转身,看了裴景和一眼,迟疑地说:“带着你倒也不是很麻烦,只是你知道的,我要去的地方九流混杂,你这般富贵公子,只怕不会喜欢那样的地方······” 裴景和反驳道:“你又不是我,怎知我不喜?” 萧长捷看着此意已决的裴景和也不再阻拦,答应说:“行吧,你换套低调点的衣服跟我从后门走。” 萧长捷回房随便套了一件麻布衣服,将头发和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摘了下来,怀里揣了几张银票带着破军就出了门。这身打扮,活脱脱一个江湖落拓的游侠。 裴景和到后门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萧长捷,正百无聊赖地倚靠这大树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和偶尔飞过的飞鸟。 裴景和不由得想到,远离京城驻守边关的萧长捷,若没有战事,是否也是这样一幅潇洒不羁的少年模样。虽然不知她入京为何事,但也不难猜到,左右是凉州之战和镇北王府的军权而已。只盼她能早日得偿所愿,莫要困在京城太久。她不该是困于囚笼的雀,应该是直下看山河的鹰才对。 听到脚步声的萧长捷回头看了一眼裴景和,只见他一身白袍,通身毫无纹饰,那衣饰也应该是他穿过最廉价的了。可裴景和看上去还是想一个不染尘埃的世家公子。 罢了,本来就是白鹤,又怎么可能装作草鸡呢? 于是萧长捷也不多说什么,带着裴景和就出了门。 客栈旁边看热闹的人早就散去,也没人注意到一个白衣公子带着一个带刀的刀客大剌剌的走在街上。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两都长的太好看了,路过的妇女都忍不住地多看了他们几眼,好像不看就会吃亏一般。 萧长捷看着身旁的裴景和,低声笑了笑说:“师兄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都如此受欢迎啊!我真是自叹弗如。” 裴景和听了此话中调戏的意思,却并不受萧长捷的调侃,反而坦然地说:“应该的。” 萧长捷稀奇地看了一眼裴景和,感慨地说:“都说蓬生麻中,不扶则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怎么师兄和我呆久了,脸皮也变得如此之厚?” 裴景和诧异地看了一眼萧长捷说:“你居然还挺有自知之明。” 萧长捷无语地说:“我就当你这句是在夸我了。” 两人打打闹闹往城南走去,萧长捷看着满路穿戴绫罗绸缎的人越来越少,而穿着粗布麻衣的人越来越多时,便知道他们的方向走对了。 等萧长捷看到龙凤堂的堂口时,才放下心来,带着裴景和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堂,大堂里摆放着玲琅满目的货物,丝绸茶叶皮货等等,分别分门别类摆在柜台上。 自从费老四统一了下九流之后,龙凤堂便不只做漕运生意了,连这边塞的生意,也开始有了他们的身影。 萧长捷倒不是很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既然把事交给了费老四干,便是信任他的人。再说就费老四这种心软的人,也很难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种沾点走私的事,交给他还是稳妥,起码他有底线。 店里的伙计看见裴景和,立刻上来问道:“公子有什么想要的?我们店里的货算是这胜州城里最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