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何美华心下打鼓,镇定下来先起身见了礼。 “是谁给你出了这么个蠢主意?你做的丑事宁平判人亲眼见到了,她已为江家出头,你如今打算如何?” “女儿…做什么了,父亲如此说我?”何美华不理解,为何她遭遇了这种事,父亲却是这样的态度。 “别跟我说,你当真不知,昨晚那野小子是谁?你若是嫁他,我稍后去跟他谈,而后去信定亲;你若是不嫁,便一死以证清白吧。” “父亲还什么都不问,就给女儿定了罪吗?” 何素恼火不已,踢开凳子坐下来:“那你说。” 何美华又复述了对其他女子所说的内容,才泫然欲泣地问道:“听父亲的意思,轻薄我的人不是江公子吗?” “不是。说一说你如何拿到了江忘忧的玉佩?”何素对这个女儿曾经很宠爱,可这次这事,她说她不知,他想不出有谁会故意设计陷害她和江忘忧。 何美华眼神闪烁,思虑后才道:“是我醒来后,在房内捡到的,应是江公子落下的,我便以为……” “这么说很好。回答我,你嫁不嫁?” “父亲…不是要招赘的吗?”何美华怕父亲气昏头了,提醒了一下。 “女大不中留,你既然如此想嫁人,我成全你。”何素冷眼看她一眼,才问了细节,“你如何约到了江忘忧前来?” “我听萧师兄说,莫公子可能还在人世,以此相邀,他才会应约。”何美华没有隐瞒。 何素点个头,没再多问,只道:“莫要改口。” “晓得了。”何美华说完,看父亲还在等她回答,才低声说,“女儿的婚事,但凭父亲做主。” 何素看她一眼,转身出去请了宁平判人进门,再问了一遍前话及细节。 李宁平又不查此案,只听就行,听到莫无妄的名字,她微微拧眉,却没有计较。 二人出来后,没理会各处藏头露尾看热闹的孩子们,径直去了陈耀的房间。 陈津一见此情此景,立刻跟了过去。 陈耀听到何素喊门,吓得六神无主,好一会才不再心神恍惚,过去开了门。 “兄长?”陈津进门先眼神询问了一番。 “不知昨晚之事,陈大公子可认?”何素丝毫没跟他客气。 陈耀回不出话,陈津满脸疑惑后,有所顿悟,再次看了哥哥两眼,站在一旁也不言语。 “虽然或许非你所愿,但事已发生,不知陈大公子可还是个勇于承担的男子汉?”何素又问了一句。 “此事确非我所愿。”陈耀张口只回出这么一句。 “无妨,这事无人会怪责公子。何某愿将小女下嫁,她也无异议,若陈大公子不反对,稍后我便去信陈盟主。”何素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陈耀一瞬惊醒:“何阁主大人大量,若能为我们做主,小可求之不得。” 陈津在一旁呆愣了片刻,他倒还沉得住气,没有多问。 何素瞥了他一眼,才问:“不知陈大公子昨日为何会去到小女房外?”若非如此,房中被人下药,如何会有外人中招? “是我的错,我向何阁主请罪。”陈津再忍不下去,出声道,“昨日我看到何姑娘给江公子塞了纸条,就同兄长多说了两句。恰好昨夜江公子来探望萧公子,可能兄长是想去看看情况……” 何素嗤笑一声道:“陈二公子素来不是多嘴的人,跟兄长倒是很亲,话不少。” 他此言一出,陈耀也反应过来,瞪着弟弟说了句:“是你。” “此事现已查明,江家还要在议事堂议定此事,不知何姑娘是否愿意到场?”李宁平不欲多听这些兄弟手足相残,问了何素一句。 “江湖儿女,哪有那般娇气,也不好叫江家久等,稍后我就带她同去。”何素转回去吩咐女儿整理妆容,他接替江承轻,守在房外免人打扰。 江承轻功成身退,与李宁平会合,先行返回江家。 大人们都散了之后,别苑里的男男女女三人一群五人一伙,都在讨论这个新鲜事。 关若尘来得迟了,跟司徒清清碰头后聊了几句,就看到何素他们去找了陈耀,心下明了。 “看来,倒是促成了一桩‘好姻缘’。”她口气极差地讽刺了句。 司徒清清应道:“我看这做局之人,未必是何姑娘。” 关若尘点头:“她没这么大胆。” 何家虽然就这一个女儿,但听闻何阁主早些年很宠爱她,近些年却不太偏爱了,不晓得是嫌她武功不济,还是另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