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总会亲自在店里迎来送往,也会躬身亲自问起食客们店中的菜品的口味。而龙傲天从不在人前露面,他将所有的风光都给了我。 所以我虽不露真容,但客人们都知道我是锅里捞的东家,又因为我不轻易以真容示人,所以对我的出身更加感兴趣。 有人因我们能在佑安候府献菜觉得我曾是大户人家的厨娘。 先前市井间又有我们全楼都是乞丐那样的流言传说,又见我身段好,通礼节,于是又有人猜我其实是大官家的小姐,为了接济乞丐,故而遮掩容貌开了这家锅里捞。 亦有人猜我是容貌被毁的弃妇,为了在长安站稳脚跟,所以散尽嫁妆开了这家酒楼。 他们猜的多少都挨上了边,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是那个同父亲三击掌决裂的相府千金。 更有不少文人墨客看到了我挂着的并蒂芙渠,觉得我和商徴羽私下里定是有什么交结,也有夸赞我是个风雅之人。 尤其是爱慕商徴羽的那些少女,听闻这里有这幅画,都来我这用饭,只为了想高价买下我手中的画。 龙傲天听起这茬,说她们想要我这幅画,是因我那日戴了面纱,是以想凭这幅画称自己是那日的蒙面女子。 他咀嚼着那句诗,皮笑肉不笑:“和风不渡凭阑处,烟柳怎掩美人面。却道望舒识滋味,聘婷芙蕖羞玉颜。” 他说商徴羽从不给女子作诗,那日的四行诗,足以说明他对那女子的褒奖。 想到这我望着龙傲天,道:“你为何对商徴羽的底细打探的如此清楚,他是我外祖家的门客,就连我也是因为我从前是宣衣阁的主顾才知他名号,更不识他相貌……你对他的打算当真只有需要他的人脉如此简单?”毕竟他龙傲天之前可是能将计就计,反算计了阴小姐的人。 倘若我任他摆布,不曾设防,之后出了事,才是最麻烦。 他道:“你觉得商徴羽这人如何?” “什么叫他人如何,我和他萍水相逢,又怎知他是怎样的人,我不予置评。” 他缓缓舒了口气,“没关系,不管何事我们都急不得,做生意也是,与人结交也是,我们都要一步一步来。” 他像是话中有话,我和他话不投机,不再多言。 我们的生意确实也才刚刚起步,内讧什么的是最不可取的,于是我也没跟龙傲天继续钻牛角尖。说自己吃酒有些醉了,先行回了房。 只令我没想到的是,前几日同小丫说的劝诫的话真的被她给听了进去。 青莲同我禀报,这几日,她同店里一个威挨批客人来往颇为密切。我让她去打听了,发现他是长安城中名声煊赫的医师,不紧医术不凡,还经常无偿为百姓义诊,是个可依靠的。 小丫来前堂装模作样地次数愈来愈频繁,听着跑堂们对她一口一个刘姐地叫着,她倒成了名副其实的掌柜。 我没有插手反倒乐见其成,只想尽快把小丫这盆水泼出去。 却说这日的龙傲天颇为奇怪,寻常这个时候我都是在账房清点前一日的账本,而今日他却叫我来大堂看顾,说今日是休沐日,怕跑堂们忙中生乱,需要有人坐镇。 以往生意再兴隆他也是甩手掌柜,从未过多插手过,今日他又不咸不淡地给我交代一句,倒是让我挺摸不着头脑的。 而今日小丫也在大堂,那位医师今日来用饭了,意外的是他今日带了位友人。 白衣翩翩,仪态不凡。 我虽戴着面纱,但也吓得赶忙低下了头。 那张医师的友人竟是商徴羽,是那位为我画并蒂芙渠的俊公子。 我抬头望向墙上被我用来招揽生意的芙渠,心中噔地一下。 而我身边的小丫正望着他们那桌蠢蠢欲动。多半是要去那医师面前献殷勤了。 堂中不少客人都只我是这店里的东家,而那挂着的芙渠又那样醒目。 寿宴那日他唤我王姑娘,说明他早已认出我的身份,是以我更不能让他瞧见我和这幅画。 我虽确实要感谢他这幅画为我招揽不少生意,可一码归一码,我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若是我王宝钏开设酒楼的风声走漏,只怕有心人会阻扰我复仇的计划。 为免节外生枝,我对身侧的小丫交代道:“小丫,你速速去把那幅画取下来。” 小丫:“为何要把那幅画取下来?” 我道:“那位张公子身边的白衣公子正是那日给我赐画之人,我不能让他瞧见我,首先是借人家的风雅之物来招揽生意不太体面,其次是我怕他将我是这家酒楼东家的消息走漏出去,无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