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想到,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你方锐怎么这么不要脸哪?给个杆子,就直接往上爬?
这一下,反而让段玉有些下不来台了。
不过,话是他自己说的,总不能出尔反尔,当着这么多同僚、上司的面,再抢回来吧?
玉梅子是不错,可也不至于为了三颗玉梅子,落下那么大面子啊!
“咳咳!”
段玉也非常人,索性大气地一挥手:“不谢,区区三颗玉梅子,何足挂齿?赠予方银章,也算是提携后辈,成人之美了,哈哈!”
话虽如此,可跳动的眼角,暴露了他此刻肉疼的心情。
毕竟,三颗玉梅子即使拿出去卖了,也足有数百两银子,对一个银章大捕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小钱了。
“嗯嗯,多谢段银章。”
对段玉占自己口头上的便宜,方锐也不在意,实惠都拿了,人家说一句‘后辈’,就说呗,又不会少块肉。
‘再说,我这个后辈若是暴露出真正实力,不知道这个前辈会不会吓死?’他暗戳戳想着。
‘头儿就是厉害,这就白赚了三颗玉梅子!’
身后,李大胆、牛八斤、荀不惑三人暗暗赞叹着,决心向方锐学习,以后要脸皮厚些,再厚些。
其他银章看了这场热闹,脸上笑嘻嘻的同时,也记住方锐这个新的银章大捕不好惹。
至于神捕司司正周长发,以及其他金章名捕、玉章神捕,对这小插曲,就更是付之一笑了。
在他们眼中,方锐、段玉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很正常嘛!
这是以一种俯视的态度,或者说看后辈的目光,如此角度,自然包容性很强,满不在乎。
不过,各自心中对方锐的评价,又提高了些许——关心家人,不图面子,重实利……这是个好同志啊!
玉梅会既然是神捕司‘高等年会’,自然不只美貌女子的歌舞表演,更有内部活动。
葛长庚身为客人,没有出手;孙守财身为神捕司灵师,却是出席,小小露了一手。
只见:
此人让侍女取来一张空白宣纸,伸手一点,道了声‘疾’,在一阵灵光闪烁中,牵引来几只玉蝶,扑入宣纸。
那玉蝶在挣扎之中,与宣纸渐渐融为一体,浑然天成,点点淡紫色的血液化作了一只喇叭花,供画中蝴蝶落足。
“好!玉蝶灵动,寻常下品武者都不可捕得,孙灵师竟能牵引入画,实在好手段!”有金章名捕赞叹。
“妙哉,宣纸上仿佛本就有这几只玉蝶……细节之处,更显精微,栩栩如生。”另一个金章名捕接茬。
“颇合自然之意,乃是天成,超出所谓的画道名家不知几许矣!”一位玉章神捕感叹。
……
在一片称赞声中,孙守财自矜地点了点头,回了席位。
‘这就是灵师?!’
方锐表面随大流,微微颔首附和着,心中却感到一丝不妥。
这般仅仅为了装B,就残杀、折磨生灵,强行将它们入画,是不是不太好?尤其是在有许多其它选择的情况下。
就好像:路上走过去一个健美大汉,正在如超人强一般左扭扭、右扭扭,突然觉得有必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强大,于是跳到路边,将一条狗活活玩弄死了。
什么行为这是?
变态吧?!
当然,方锐看孙守财不大顺眼,可口诛笔伐、喊打喊杀也是不可能的,他屁股坐得坐正,人类就该是食物链顶端嘛!
另一边,葛长庚也没有说话,皱了皱眉,所带的那位童子,更是不忍地拉了拉前者衣袖。
方锐留心到这一幕,对灵师的观感这才稍好了些:‘看来,残忍的不是灵师这个职业,而是人!’
再之后,是玉梅会的惯例节目,神捕司司正周长发拿出彩头儿,大中小三株灵玉参,玉章神捕、金章名捕、银章大捕各自之间可相互比斗。
“灵玉参?这可是半灵药,司正今年当真大手笔。”有玉章神捕惊叹。
“是啊,灵玉参这般的半灵药,虽然是培育灵药引灵失败的半成品,却也有灵药的一二成功效。”一位金章名捕眼神火热。
“若是灵玉参为彩头的话,今年我可要下场了。”另一位金章名捕笑道。
……
“灵玉参,半灵药……”
方锐喃喃着,回忆曾看过一本杂记中的记录:‘突破上三品,需要灵药,可灵药培育艰难,往往一着不慎就会失败,失败的半成品就是半灵药……半灵药虽然不如灵药,但效果却远超过大药、老药,价值极高……’
这番比斗,自然是银章大捕之间先开始,或许是彩头丰厚,当即就有两个银章大捕上场。
“头儿,您去不去?”牛八斤压低声音问道。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