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甄家,背景深厚。此人与我有交易,我打压郑家,予我一株半神药;我提前离任,又是一株半神药……我前些日子那么快恢复伤势,正是因此。”
“这人心机深沉,出手大方,不过,越是大方,越是所求甚大!”
周长发摇头:“那一幕,我是看不到了!葛老弟、方小弟,你们日后在淮阴府,一定要小心,防备遭到波及。”
他也没有隐瞒,将这些都说出来了,反正已经卸任神捕司司正,即将走了,也不在乎什么犯忌讳。
“周老兄卸任司正,不知要去往何处?”方锐给周长发倒了杯茶。
“周老兄……唉!”葛长庚叹息一声,亦是看过来。
“南方的陪都,上洛,在那儿养老啦!”
周长发和葛长庚、方锐闲聊一阵,便放下茶盏起身:“我的家眷已经先行一步,此来,只为告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动身了。”
葛长庚、清衍小童子、方锐,三人送周长发下山。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送君亭’吧,不必再远送了。”
周长发哈哈一笑,一拍胯下异兽黑鳞马,带着两个仆从离开。
彼时。
夕阳晚照,青青草色无边无际,向远方蔓延。
清衍小童子忽然张口,唱起一曲从方灵、囡囡那里学来的歌谣:“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葛长庚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只笛子,婉转悠长的笛声响起,与歌声相合。
远方暮光下,周长发调转马头,挥了挥手,旋即,驾马翻过山头,身影消失不见。
“唳!”
两只白鹤清鸣,从半空盘旋落下,稍稍驱散了离别的伤感。
“小友,可要再去我的白云观坐一会儿?”葛长庚问道。
“不了。”
方锐抬手,指了指路边剧烈摇晃的树木:“起风了,我也该回城了,葛道长、还有清衍小童子,你们保重!”
“小友慢走!”
“方居士慢走!”
……
“风雨欲来啊!”
郑经翰站在廊檐下,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神色忧愁。
近来,他亲弟弟郑经纬身死,亲爹郑绍光重伤,周长发在算计郑家一把后,立刻抽身离开,留下岌岌可危的郑家。
‘覆巢之下无完卵。若是郑家……我又能何去何从?’他正出神想着。
这时,一个大丫鬟飞快前来:“大少爷,老爷醒了,请您立刻过去呢!”
“哦,快带我去!”
……
“翰儿,咱们郑家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咳、咳咳,如今,唯有一策:传你家主之位,让你尽快破入上三品。”
郑绍光驱散了下人,面色苍白道。
“爹,这……破入三品,仓促之下,恐非易事啊!”
纵然郑经翰有自信,在四十岁前破入三品,但,立刻突破,这就为难人了。
“跟我来!”
郑绍光却是摇摇头,拖着病躯带着郑经翰进入暗道,通过重重机关、验证,来到郑家最核心的场所。
那是一处地下高台,重重阵法封禁中,最中心处是一颗悬浮半空的银白色圆珠。
它如核桃大小,悬浮半空,滴溜溜旋转,散发出无尽如月华一般的光芒,外溢的能量化作一条条银白小龙,穿梭不定。
如果说,方锐手中的那颗龙珠就如一轮煌煌大日,那么,此颗明珠,恰似一轮皎皎明月!
“爹,这是……龙珠?!真龙之珠?!”郑经翰瞪大双眼。
“不错,这是咱家的龙珠!”
郑绍光开口道:“这颗龙珠,乃是咱们郑家最为核心的秘密,一代人中,唯有家主、传功太上长老等寥寥二三人知道,祖训有曰,不到极为困难的时刻,不可动用龙珠。”
“当初,南山园一事后,咱家内外交困,我不得已动用龙珠,破入三品。”
他看向郑经翰:“咱家的极阴功法,再加上龙珠的极阴本源,破入三品的成功率高达九成。”
“所以,明白了吧?这就是我为何对你破入三品信心十足的原因!”
“爹,咱家如今的形势,比南山园一事后更为险恶,您为何不再次动用龙珠,治疗伤势?”郑经翰疑惑道。
“翰儿啊,你以为我不想么?”
郑绍光苦笑:“先祖为防后人贪婪,索求无度,透支龙珠能量,设有限制,只有家主才可启用龙珠,一人一生只可启用一次。”
“稍后,你就是咱家郑家的家主了,还有什么想问的,都问出来吧,我一次性给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