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的声音巨响,听着都好疼。
李文忠心疼却也松了一口气。
老朱亲自动手,那就是不打算杀李景隆了。
不然直接说句“推出去斩了”更省力。
而且这事,就算是老朱直接杀了李景隆,他也没话说。毕竟李景隆已经成年,朱柏还小。
不管其中有什么隐情,说上天也是李景隆不对。
朱标也很生气,可是又不能杀了李景隆,所以看着老朱拿大耳巴子抽李景隆也不出声。
等老朱差不多累了,他才上前抱住了老朱:“父皇,莫要气坏了自己,小心手疼。”
老朱眼睛血红,表情狰狞,使劲儿掐着李景隆的脖子,好像恨不得把李景隆生吞活剥了。
李景隆被掐得直翻白眼。
李文忠急得想哭,却知道自己不能出声,只能咬紧牙关站着。
闻讯赶来的马皇后进来跪下磕头:“皇上息怒,孩子犯了错,教训一下就好了,切不可伤他性命。他是你唯一外甥的儿子。”
老朱听见马皇后的声音,眼里恢复了清明,松了李景隆。
李景隆拼命咳嗽,好不容易喘匀气,吓得浑身哆嗦,一边哭一边磕头:“九江知错了。谢舅公饶九江一命。”
“你要不是身上留着咱老朱家的血,现在已经变成肉泥了。”老朱喘着粗气,对李景隆冷冷地说,“从今日起,你就给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老十二什么回来,你什么时候能出来,明白了吗?”
李景隆在地上缩成一团:“知道了。”
这已经是老朱最大的宽容了。
毕竟李景隆闯了这么大的祸,必须付出代价。况且好好在家反省一下,对他有利无弊。
所以朱标没有出声。
老朱盯着李文忠:“你也是久战沙场,带兵多年的名将,如何把个儿子教成这副德行。你也给咱好好反省一下!!”
李文忠羞愧难当:“皇上教训的是,微臣教子无方,真是无地自容。”
老朱挥了挥手:“滚,趁着咱没改变主意,赶紧滚。”
李文忠忙磕了个头:“谢皇上恩典。”
他起来,顺手就揪着李景隆的领子把他拖起来了。
李景隆脚软,自己压根站不起来了,这会被李文忠拖着踉踉跄跄往外走,人不人,鬼不鬼,越发显得让朱标和老朱看了更觉厌恶。
李文忠从宫里出来,就松了李景隆,一言不发直接上马往回走。
李景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爬上马去追李文忠:“父亲,你听我说。”
李文忠一路都不理他。
李景隆下马一路小跑,跟了进来:“父亲,这事真不是孩儿的错。”
李文忠下马闷头进了李府内院,才冷冷地说:“关门。”
守门的侍卫忙进来把大门关上。
李文忠忽然转身对着李景隆的胸口就是一脚。
李景隆被踢得重重往后摔在门上,几乎晕厥过去。
李夫人从里面跑出来:“大人这是干什么?九江出去几个月,回来气还没喘匀,你怎么就打他?!!”
李文忠:“你个妇道人家,休要插手,来人,带夫人进去。”
李夫人吓得脸色发白:“你要干什么?这可是你的骨肉。”然后被人架了进去,关在房里。
李景隆哆哆嗦嗦爬起来,大哭:“父亲为何如此?”
李文忠冷笑:“我为何如此?你以为你和朱樉合谋天衣无缝?却不知隔墙有耳。就连王保保身边说不定都有你舅公的人。”
李景隆结结巴巴:“什么合谋,儿子听不懂。”
李文忠咬牙切齿:“你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朱樉是你舅公的亲儿子,只要不谋反,你舅公就不会动他。可是你不同,只是外甥孙,讲句不好听的隔了两代,还是外戚。你谋害他的亲儿子朱柏,你觉得你舅公能放过你吗?现在他不动你,是因为朱标需要帮手,他也需要我们来制衡胡惟庸。明白吗?你要再不收敛,胡惟庸倒台之日,也是我们李家倒霉之时。”
李景隆脸色发白:“不至于吧。”
李文忠眯眼看着他:“你猜猜他为什么开始叫我朱文忠,建了大明朝之后,却叫我改回李文忠?”
李景隆:“这不是恩赐恢复本姓吗?让我们好认祖归宗吗?”
李文忠气极反笑:“你好天真。他这样反复是因为开拓疆土的时候,他要笼络我,表示把我当自己人。可是王朝稳定之后,我就没有那个用途了。他要防着我。我太强。他用这种方式在提醒我,我是个外戚,我永远是臣子,不是朱家人!”
李景隆惊愕地微微张嘴:“啊……”
他真的才想明白这件事,一直把自己当成朱家人。
李文忠揪住他的领子拖近说:“在你舅公面前,我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你一个没有任何军功,就靠着老子功德混日子的败家子,竟然敢去谋害他的儿子。你是不是疯了?!你舅公当年跟廖永忠也是称兄道弟的交情,杀廖永忠全家的时候,还不是眼睛都不眨。我们唯一的优势,跟你舅公有血缘关系。你要把这个都败光了,到时候不仅仅是你,我们全家都得死。明白了吗?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