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景再次谢过夜澜,剩下的行程如何走,陈景不打算再麻烦别人,哪怕只是举手之劳,慢慢摸索而已。 崔英步步不舍,一直回头看去,打算再说些俏皮话逗逗夜澜姐姐,被陈景硬拖着走下迎仙台。 崔英烦恼来去匆匆,回头看到磅石峡两侧琼楼无数,高至山顶,立刻反客为主,拉着小景到处开始打转。 “天爷爷啊,这么高的楼,我打生下来,还是头一次见。” “小景,看到没,有个踩剑的家伙,直接飞到楼里面了,真是方便。 啊呸,他咋不飞进被窝里,有个婆娘接着,那才更牛气。” 越往前走,越是热闹起来,不乏修士与凡人同乐。 “哎呦,这位美人好本事啊,腰带悬空挂起,还能坐上去荡秋千,通安城里也有这一出,就是没这股子仙气,乖乖,了不得。” “大兄弟,你这卤煮咋卖?啥玩意儿,我听不太懂方言,一枚雨钱二十串? 啥肉卖的这么金贵?喂金子长大的呀? 行吧,我这里勉强有个几百两银子,给两串让我尝尝鲜咋样? 啥,不收碎银子?不都是钱么,为啥不收?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崔英扭头就走,后边小贩骂骂咧咧,只要不是跑上来动手,崔英听后挠挠耳朵,弹走耳屎,呼出一口气,风轻云淡。 陈景专挑了一个落魄些的地摊集,从中选了一幅钰金洲山海舆图,一册本地风物志。 舆图拓印,风物志精装,总共三枚雨钱。 陈景听到小贩报价后,再次用略显生疏的钰金洲官话问了一遍,得到答复后,怔在那里。 小贩察言观色,这外乡人崭新衣裳,料子考究合身,咋的买个烂大街的东西都要迟疑,不会是刚买了一身行头来招摇撞骗的吧? 可也没道理来咱这破摊子骗人啊,难道是往日被蒙骗的那些冤大头找回来了? 小贩再瞅几眼,这位眼生的紧啊,毫无印象,是那些冤大头的后辈?不晓得这小子想要耍什么花招,得小心提防着点儿。 陈景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呆愣了多久,回过神来后,愤愤不平道:“我单独买这舆图多少钱?” 小贩嘴角冷笑,和我玩指东打西这套,老子摆摊十数年,早早玩剩下的,和我这老江湖过招,你小子还太嫩。 小贩脱口而出,“一个半雨钱。雨钱半个不收,用金子也成,成色要足,用东西换也行,先拿出来让我过过眼。” 陈景手里抓着风物志,将要放下,又拿起,又要丢下,手又收回。 小贩眼珠随着男子的手,起起落落,终于回过味儿来,原来就是个人模狗牙的外乡穷小子,手头拘谨,不好明说。 如此拿捏不定,陈景面皮有些遭不住,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掏出神仙钱,厚脸开口道:“两样我都要,总共两枚雨钱如何?” “成交!” 小贩一把夺过男子手里神仙钱,欢喜的打量几下,是真的,那就行了。 还以为这小子是个一穷二白的家伙,没承想真能拿出神仙钱,这笔买卖就算成了。 小贩收下神仙钱,厚颜无耻道:“多谢客官惠顾,下次再来啊,保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陈景火气升腾,直冲头顶,看看手中两物,风物志或许还算精致,足有双掌厚薄,只是那副舆图,拓印而已,毫无精度可言,在外边的话,白捡都不稀罕。 越想越气,这舆图该算作添头的,这次失算了,不能再有下次。 边走边想,路过另一摆桌地摊集时,看到上面也有舆图售卖,还是彩绘细描版本,踌躇片刻,指着那幅舆图问询价钱。 摊主上下扫他一眼,开口道:“外乡人?” 陈景老实点头。 摊主指了指桌上东西,“你随便挑个买了去,舆图就白送你了。” 陈景手里攥紧手中舆图,转身看去刚才做他生意得小贩。 果然如此。 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陈景无力摇摇头,去找不知何处耍乐的崔英。 “兄弟。” 陈景回身,眼疾手快接住一物。 摊主满不在乎道:“送你了,一幅舆图而已,犯不着灰心丧气。” 陈景忽地脸上笑开,拱手谢过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