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是桩大案要案,所以审讯时间不会拖得很久,我们要尽快做好准备。”康钧儒叮嘱了一句:“好了,你们俩先回去做好准备,三少爷,九点半之前你来我这儿。”
“好的,陆伯伯,那我们现在先回去了。”傅星瀚和秦守义二人起身向康钧儒鞠了一躬:“陆伯伯,多谢你告诉我们老大的消息。”
傅星瀚和秦守义二人离开了陆府,随后驾车返回老宅。
“戏痴,伱觉得弘玉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人呢?”秦守义好奇地问身旁的傅星瀚:“他这么快就给你编造好了身份,让你混入派遣军司令部。而且看上去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是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人说是南京政府财政司司长,可我怎么觉得他懂的可不止是财政方面的那些事,他居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想出营救老大的方案,这可不是一个只懂经济的人所具备的素质,他在谍报方面好像是个老手,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倒像是个小学生似的。”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秦守义对康钧儒刮目相看,甚是钦佩。
而傅星瀚心里却直犯嘀咕:“可我觉得他这块姜跟我想的不是那么回事。而且我觉得吧,他跟老大的关系不一般。哪吒,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好像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他若是当我是那个纨绔子弟赵勇勤的话,怎么可能让我去日本人的司令部里充当翻译?你说是吧?”
秦守义频频点头:“是啊,这个陆尧久好像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甚至觉得他还知道我们跟南京站的关系不一般,难道是老大告诉他我们的一切?若真是老大所为,那老大居然对这个陆尧久毫无防范之心,对一个汉奸掏心掏肺的?我觉得这里面不简单,肯定有故事。”
“先不管这些了,只要能把老大救出来,他是谁都不重要。”秦守义此时心乱如麻,一心想的就是如何赶快把老大和阿辉从魔窟里救出来,至于康钧儒是何种身份,他并不在乎。
一进老宅,两人便忙碌起来,傅星瀚忙着整理他所需要携带的东西。
秦守义将两盒金创膏递给傅星瀚:“戏痴,把这带上,给老大,这个治外伤挺管用的,上次去慈安寺见我大哥时,他还特意带给我几盒。”
傅星瀚接过金创膏,点点头,塞进裤兜里。
傅星瀚准备好了之后,穿上西服,拍了拍秦守义的肩膀:“哪吒,我走了。我会设法跟你联系的。”
秦守义默默地点点头,忽然他走上前去与傅星瀚紧紧拥抱,鼻子一酸:“戏痴,小心点,我等着你们仨一起回来。”
傅星瀚也不禁红了眼眶:“放心吧,哪吒,我一定会把老大和阿辉安全带回来的,我们四个缺了谁都不行。”
傅星瀚说完,扭头朝外走去,他举起手来向秦守义挥手告别,泪水却止不住从眼里滑落下来,这次是他们别动队成立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能否救出老大,他们四人能否安然无恙就在此一举了。
回到陆府之后,傅星瀚将两盒金创膏交给康钧儒:“陆伯伯,这是守义家的祖传的金创膏,治疗外伤挺有效的,我想给老大送去,但我担心被司令部的人搜出来。”
康钧儒接过这两盒金创膏,点点头:“嗯,得提防他们搜身,这两盒药膏就先放我这儿吧,我替你带进去,估计他们不会搜我的身。”
“多谢陆伯伯。”
九点半,高仓的警卫驾车准时前来接康钧儒前去司令部,康钧儒将傅星瀚也一起拉了上车。
警卫感到有些疑惑,指了指傅星瀚,对康钧儒说:“陆桑,高仓中佐让我接你一个人去司令部,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侄儿,你带我们俩一起去司令部,我会跟高仓中佐解释的。”
警卫见康钧儒这么说,也就不做声了,他把康钧儒和傅星瀚二人一起带进了派遣军司令部。
警卫上去向高仓嵘禀报了。
高仓嵘听警卫说康钧儒带了个年轻人一起来了,觉得很是奇怪:“走,一起下去看看。”
高仓嵘来到会客厅,见康钧儒身旁站着一个样貌很清秀的年轻人,便走上前去:“陆桑,你来啦?”
“高仓中佐,我得跟你告个假了,我这心脏啊是个老毛病了,刚才回去吃了药之后,还是不见好,我怕耽误了你的事,所以,我就把我侄儿带过来了,他的日语比我好,这个就是我的侄儿康大成。”康钧儒将傅星瀚拉到高仓的面前:“对了,他还有个日本名字,叫伊藤浩树。”
“你侄儿还有个日本名字?”高仓有些好奇地望着傅星瀚。
“是啊,其实我侄儿是中日混血儿,他的母亲是东北的日本侨民,当年我大哥去东北做生意时,认识了大成的母亲,后来两人就在东北成亲了,我侄儿一直在东北长大,会讲一口流利的日语,而且笔头也不错,他曾在哈尔滨周边县城的警察署里当过两年文书,在审讯科担任记录员,五年前他母亲去世了,前年他的父亲得了重病,他就陪着父亲回老家了,他父亲去世之后,大成就来投奔我了,我就把他收留了,他现在正失业在家,我看他在家没事干,就把他叫来,给你们帮帮忙。你看行吗?”
高仓听了康钧儒的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