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玉之间好像很谈得来,你看他们俩是不是可以凑成一对?”
“哎,曼芸,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两人挺般配的,况且他们都是我们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找个机会,我跟云鹏说说,云鹏也老大不小的了,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听说云鹏去南京前跟金小姐拜了把子,结成了异姓兄妹,咳,我还以为他们俩会凑成一对,没想到却成了兄妹,真是造化弄人。”杨景诚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我觉得弘玉跟云鹏更般配。”林曼芸笑着说道:“这个红娘我当定了。”
“不过军统不是规定未婚男女不能在抗日期间结婚生子吗?局座的这道禁婚令棒打了多少鸳鸯啊!”杨景诚一想到这道禁婚令,不禁流露出一丝担忧。
“反正局座远在重庆,鞭长莫及,我看站长对云鹏很是宠溺,估计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声张,大概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抗战一日不结束,这婚就一日不能结了?难不成让大家都断子绝孙,成孤男寡女?”林曼芸的眼里露出不屑之色。
“夫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杨景诚亲了一口林曼芸。
睡在一号病房内的凌云鹏的脑海里也不停闪现出今天下午弘玉与曼芸嫂子见面时的一幕,两人在对视之中所流露出的惊喜眼神自然是难以逃过他的眼睛,而后弘玉的一番解释让他突然之间知晓了杨景诚夫妇的真实身份,他不禁回想起与杨景诚夫妇相处的日子,所经历的点点滴滴,真没想到组织上早就安排了自己的同志在暗中默默地保护着自己,自己在军统内并非是孤军奋战,他的身边早就有战友与他同呼吸共命运了。
当赵锦文推开手术室的门时,看见杨景诚和林曼芸正在给凌云鹏换药。
赵锦文已经近一年未见到凌云鹏了,当他见到一脸倦怠和憔悴之色的凌云鹏时,顿生怜惜:“云鹏,我总算是盼到你了。”
“老师,让您操心了。”凌云鹏见赵锦文一脸的牵挂,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我操点心算什么,只要你们几个安然无恙回来,我就是操碎了心也是值得的。”赵锦文的眼里闪着泪光,他拍了拍凌云鹏的手,心情激动不已:“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当赵锦文看见凌云鹏裸露的前胸后背上那些层层叠叠,横七竖八的鞭痕时,心里着实一惊,一想到自己的爱徒在鬼子手里所糟的罪,心痛不已。
赵锦文颤巍着伸手轻轻抚摸着凌云鹏胳膊上的绷带,低头又看见凌云鹏两只依旧有些红肿且泛着瘀青的手腕,鼻子一酸,他强忍泪水,随即转头问杨景诚:“景诚,云鹏身上的伤势怎么样?要紧吗?”
“我已经给云鹏做过全面检查了,他这次主要是皮外伤,那些浅表性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了,只有几处伤口比较严重,不过也已经缝合了,我刚才已经给云鹏注射过磺胺针剂了,只需静养一些时日,就会康复的。”
赵锦文听后稍稍宽了心,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唉,这次又是死里逃生啊!云鹏,你就在这儿好生静养,一门心思养伤,其他的都不用多操心。”
“嗯。”凌云鹏点点头,随即心情沉重地对赵锦文说道:“老师,我把依依的骨灰坛带回来了,就在我房间里。”
赵锦文一听,神情哀伤地点了点头:“好,带回来就好,我待会儿带走,我会亲自去趟重庆,把依依的骨灰和亦枫的骨灰合葬在一起,让这对苦命鸳鸯在地下重逢吧!”
“多谢老师成全亦枫和依依二人。”凌云鹏轻声言语道。
“我这个当老师的,现在能为亦枫做的也就剩下这个了。唉……”赵锦文一想起肖亦枫,忍不住悲叹了一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