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义上了船,花船便在众人叹息中逐渐远去。 红衣女子坐在上船舱阁中,隔着幔纱,瞥了眼河岸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手执一杯碧色清茶,茶水在羊脂暖玉杯盏中微微漾起一层漪浪,随后被红衣女子一饮而尽。 “诶,刚刚那个红衣美娇娘不是还有一题吗?怎么没人猜得出?” 人群中不知谁问了一句。 突然,一围冒男子踩着水面飞身上船,与此同时,一玄服男子亦飞身而上,两人同时踩上船尖。 但这杯子只有一个,势必两人间要有一个人能够取得杯盏饮下烈酒,这不免会有一番争斗。 岸上准备散去的人群又集中了起来,吆喝着,喝彩着。 围帽黑纱飘飘,围帽男隔着黑纱,与玄服男子目光交锋,两人目光一样如刀锋般泠冽。围帽男取过酒壶,飞身回到岸边,转眼隐入人流。 玄服男子望向围帽男离开的地方,眉头轻挑,拿起桌上的杯盏,垂眸笑了。刚准备离去,红衣女子不止何时出现在身边,手执白玉壶,往杯盏中斟了一杯酒。 “既然他放弃了,你便饮了这杯罢。”红衣女子笑眼盈盈,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清澈见底、熠熠生辉,仿佛有种天然的魔力,竟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男子微微一笑,一饮而尽,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女子笑道:“花茶酿的酒,自制的,天下之大,只有我这里才能喝到。” 岸上有几人神色焦虑,玄服男子看向他们,微微摇头。 “看来有人担心公子的安危呀。”红衣女子轻笑道,“我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看来是有贵人上了我家的船,让我这鎏金的船头更蓬荜生辉吧。” 男子笑道:“贵人到算不上,只能说也是一个仰慕姑娘资貌的俗人罢了。” 红衣女子微笑不语,挥手唤来一个家丁,吩咐了几句。家丁领着吩咐下去了,不一会使着小船出去。 男子微微偏头,含笑望她。 女子依旧笑着,“既然是小女的座上宾,自然是不能怠慢了。反正这船上厢房多的是,也不差这几个人,多几个人就当给我这船上添了几个贵客吧。” 女子不缓不慢在前面走着,男子笑意盈盈在后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似有默契,心照不宣。 入了厢房,红衣女子请玄服男子稍作休息,言罢便转身离开,合上了门。 刚合上门,便见家丁领着男子同行的几人转了进来。红衣女微微颔首,依旧笑颜盈盈,未等几人开口,便道:“公子正在厢房中休息,诸位可先行小叙,稍后家丁会带你们去厢房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放心,厢房间离得不远,随时可以照应到。” 言罢,红衣女福了福身,转身离开。几人火急火燎敲门,在男子应声后,入了厢房。 其中竹青色衣服的男子顿了顿,望了眼红衣女离去的背影,莫名的熟悉感浮上心头。他晃了晃脑袋,自嘲似的笑了。 “皇......公子,您这样做太危险了!”一入厢房,还没等门合上,其中一人急忙道。 男子打量着厢房的摆设,眉眼含笑:“我倒是觉得这里不错,很别致,到没什么一般的青楼之气。” “臣......我觉得不妥,如果您到这里的消息被人泄露出去,定会对您有极大影响的。”竹青色男子抱拳道。 “难道说我连你们都信任不过了?”玄服男子反问,竹青色男子刚想张口,却被打断:“罢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朕......我自有分寸。” 原来这玄服男子便是当今圣上,唐焱! 众人见状,不好继续说什么,只好作罢,退了出去,跟随家丁前往厢房休息。 行至走廊,正与更换了衣着的红衣女迎面擦肩而过,红衣女依旧蒙着面纱,见到他们,垂眸,福了福身子,之后领着丫鬟前往唐焱厢房。 不知为何,心中那种感觉愈发强烈,竹青色男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还是一无所获。 红衣女进了房,便见着唐焱坐在飘窗的蒲团上,风撩拨起纱幔和唐焱乌黑的发丝,宛如一个画中仙。 红衣女吩咐丫鬟合好门,踱步到飘窗前,问:“公子觉得如何?” “极好、极好。这构建,这摆设,简直比我见过的船只、厢房更别致。虽然不算大,但也是独具匠心、精巧绝妙的!” “不知这船只、设置出自哪位高人之手?”男子问。 红衣女微微一笑,道:“这船只是南泽一位隐世高人亲手设计并全程参与制作的,可谓是耗费了不少心血。这屋内的设置嘛,小女子不才,稍微布置了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