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们在本子上简单画出了当初埋葬施心杰时的大概位置，紧接着询问：“你们从发现施心杰穿着柳飞烟衣服上吊，将其救下来，到拉出城埋葬，用了多久时间？” “得有三个时辰。”小八想了想说：“将他救下来后就有人去找郎掌柜，这中间就得半个多时辰，等郎掌柜来又找板车，又收拾遗物的。从这儿出城也得半个时辰，这还用得马车。” “这中间施心杰尸体有人盯着么？”我问。 “死人有啥好盯着的，拉走之前他一直在包厢里，没人在旁边看着。”另外一名伙计说：“送他离开我们是一直在旁边，尸体用草席盖着。” “尸体埋了，你们就离开了吧？”我拿过本子看了看问。 “埋完磕了几个头，然后我们就走了。”那名伙计回答。 我想了想，现在最主要的是埋葬施心杰的坟墓里到底有没有尸体，如果没有的话，那之前的推断可能性就更大了。 合上本子，我站起身说：“就先问到这儿，你们这儿有铁锹吧？借我一把。” “长官，为什么这案查到了施心杰身上？你……不是想挖尸吧？”一群伙计中，有一位年龄看着偏小些，估计最多不到二十岁，他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这会儿谈话要结束了，他才起身询问。 “警方办案不方便透漏。”我看向他说。 “那长官能留一下么？我有些事想跟你说。”这名伙计看了看周围人说。 “行，那你们先出去。”我摆了摆手。 女服务员和伙计纷纷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小八身子出去，头却留在屋里问了嘴：“那长官，还用铁锹么？” “用。”我回了句。 小八这才关门离开，我走到那位伙计跟前询问：“你姓名？” “姓孙，孙亢。”伙计回答。 “你要跟我说什么？”我盯着他。 “我就是想知道，长官刚才问的都是施心杰的事儿，还问了埋尸的具体地址。”孙亢犹豫了下，然后说：“你是不是怀疑施心杰没死？” 我皱眉，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说：“至于细节，我不能跟你透漏。” 孙亢听后回过头看向窗外，说道：“这就怪不得了。我是施心杰死亡前五天来到这儿的，来的当天就听人说饭店闹鬼，我以为他们吓我，当晚便听见了有唱曲儿声，声音忽远忽近的在饭店内飘荡。” 我没有催促孙亢，拿出本子将此事记录了下来。 “饭店里的伙计，听见声音都害怕不敢出去。其实我也害怕，但自己是新来的，我想表现的胆子大些，就说自己不怕这些东西。所以在那些人的起哄下，我走出了宿舍。”孙亢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回忆：“出来后我便去寻声音来源，发现越往楼梯上面走，声音就越清晰，也越大。我提着胆子走到楼上，然后朝着声音来源的包厢走去，然而刚走到一半，突然有人在后面袭击了我一下。现在我后脑还能看见那时留下的疤痕。”孙亢抬头摸了摸，拨开头发说：“就是这块儿。” 我看了看，的确有一道疤，疤痕那一块儿已经不长头发了。 “当时我就晕倒了，等我再次起来是被人背回了宿舍。背我的是宿舍的人，他们见我半天没回去，有些担心，所以结伴出来找，结果就发现我自己一个人躺在楼道里。我没看见打我的人是谁，他们说肯定是柳老板冤魂作祟。我虽然没看见人，但我晕倒时却闻到了一股味道。”孙亢转头看向我说：“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儿。第二天我便在施心杰身上闻到了这股味儿，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攻击我。当天中午大家一起吃饭时，我特意走过去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就问起施心杰，身上咋有股香味儿。然后他拿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香囊，说是一位已故之人送给他的。” 已故之人，难道说的是李婴儿？ “当时施心杰也很关心我昨晚的遭遇，还询问我伤势严不严重，以及问我真是柳飞烟鬼魂所为？我就顺着他的话，声称自己什么也没看见，眼前一黑就晕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后面几日，也没人在起哄让我出去。”孙亢深吸口气说：“转眼就来到了施心杰死亡当日，尸体发现后，就是我去找的郎掌柜。后来他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时，我偷偷去过放他尸体的房间。” “你去干嘛？”我问。 “我好奇。”孙亢直视着我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当时又说不上来，所以就想偷偷进去看看。我偷偷打开门，就在门打开一条缝隙，让我能够看见尸体时，突然间让我看见一件事。我看见已经死了的施心杰眼皮跳动了两下。” “你确定？”我急忙追问。 “确实看见了，但当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进到屋子后，我盯着他看了半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