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肯定不会,你很聪明,也有些学问,既从小在秀云宫,可见这些都是师父传授于你的。你跟师父相依为命,情感肯定很深,你如此,你师父也如此。”我抿了抿嘴紧盯着朱云道反应说:“同理,你跟自己徒弟也如此,所以当姚老爷子真需要借阳寿时,你才会放他走。” “我不知道这件事跟你调查的案件有什么联系。没错,我是心疼徒弟,毕竟师父死后,我们俩在秀云宫相依为命了几年。”朱云道说完这句话,院外树上的猫头鹰叫了声,似乎让他有些分神,随口又说:“我看着他从小屁孩长到亭亭玉立,说没感情肯定是谎话。” “亭亭玉立?”我对这个词产生了疑惑。 朱云道似乎反应了过来,随即改口道:“什么亭亭玉立,我说的是……风流倜傥,就是个形容词而已,等于他是在我旁边长大的,怎会没感情。” 我深吸口气,突然脑海又有了新的假设,然后说:“其实你不算真正道士,被送去秀云宫后却被要求清心寡欲,不准娶妻生子,一定很难捱吧?” “那我倒想问问什么才算是真正道士,我从小跟着师父斋戒、炼气、修持,山医命相卜都有修,怎么不算是真正道士?”朱云道忍不住又朝窗外看了眼,我也跟着看了出去,窗外黑漆漆的,加上屋里有烛光照着,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只映出了朱云道跟我两张脸。 道士修医为“针灸”、“灵疗”等,表里、虚实、寒热配合易卦、地支、经脉等化治人体因疾病产生的烦恼痛苦,这方面我有所了解,都是平日里听孙肖汉说得多了,自然记住了些。 至于命则是依靠“紫微斗数”“子平四柱”等推断一个人的命与运。 相自然是看面相,亦或者风水;至于卜,以“易卦”“奇门遁甲”“六爻”“太乙神术”预测某事、某物的发展以及如何处置。 先前章瘸子提到的王婆子,应该就精通此道。只是通常道士只会选一门来专修,很少有全修的,这也怪不得朱云道都会些,但都不够精通。 不过这山,我倒头一次听说,于是好奇问道:“山医命相卜,后四术我知道,这山何解?” “玄典、符咒、食饵,修炼肉体与精神,还有常提到的炼丹术。”朱云道重新看向我说:“我师父全能,到我这儿只是学到了皮毛而已,很多也半知半解,否则我也不必利用药物骗吃骗喝。” “当年一把火烧了秀云宫,然后逃回北都改头换面,你便在没以道士身份现身,而是把自己装扮成了神棍,挑战所有北都有些名气的大仙、神婆,给自己招牌打响了名气。”我再次打量了一下房间后说道:“这仙堂是用来虎人的吧?” “的确是个幌子,就是不想被人察觉我所用是道术而已。”朱云道答。 我起身,来到仙堂跟前,看了看上面写着的名字,除了头几位外,后面一些都是以罗开头的名字。因为孙肖汉有供奉,所以我知道,仙堂后面名字都是孙开头,是孙家各先祖名字。虽朱云道所说是幌子,但从小在道观跟在师父身边,学的又是道家术学,肯定是信奉的,这些事儿应该不会乱搞:“对了,你被送去秀云宫应该有记忆吧?难道就没想着回去找找自己家人?” “谈何容易,秀云宫所在位置离我老家很远,没到地方恐怕就饿死在半路了。”朱云道也站起身,他似乎不想让我在仙堂前停留太久,直接拿起水壶倒了杯水递给我,然后挡在我前面拿出香点燃。 貌似我三次来,仙堂香火不断,若真是幌子,何故会如此虔诚?我皱眉,难道朱云道真姓为罗? 朱云道上完香,又换了根蜡烛点燃,替换掉蜡台上快要燃尽的蜡烛,这才重新坐回到炕沿上说:“长官,你来不是问我这些琐碎事的吧?” “自然不是,问这些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这个人。”我也重新坐在凳子上,故意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然后晃动了下手中茶缸,说:“这样才能彼此产生信任嘛。” “看来长官还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朱运道视线看向香堂上的香,深吸口气。 “只是自责,应该对你更信任些而已。”我淡淡一笑,然后说:“对了,你今天去茶社了吧?” 朱云道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嗯”了下。 “去的哪家茶社?”我伸手指了指仙堂,然后说:“我看上面贡品有一盘茶点,猜想应该不是你自己做的。” “去的……”朱云道停顿了下,我便直接打断道:“不会是去的阳德大饭店旁边那家茶社吧?” “不……”朱云道刚想撒谎,紧接着似乎意识到茶点上有茶社名字,于是改口说:“没错,是那家。” “其实我有些好奇,不管阳德大饭店还是那家茶社,都离你住的这地方有段距离。这胡同出去又不是没有饭店,茶社,干嘛要专门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