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先生说最近看见个热闹鬼鬼祟祟地盯着他院,起初我并没在意,但听了豆豆跟父亲的讲述,我在想,那个人会不会盯着的,是这个赵钱儿? 我倒吸口气,在脑海里蒋赵钱儿跟昨晚消失的王丹丹、以及更之前杜盛让乔奉天从医院带出来的孩子做了比较,因为虽然容貌不同、家庭背景不同,但都是有共同点的,就是天生异相。 虽然王丹丹不能算是天生,而是后期因病所致的肥胖,但明显已她的肥胖程度来看,应该也属难得一见。我没亲眼见过她,这个结论是从王丹丹父母、二叔以及杜宅和王四儿口中得到的。而且不管是王四儿,还是杜盛四太太都提到了一点,她去体检时医生也特意嘱咐了需要减肥的事儿。 那就不可能是微胖,恐怕仅是微胖的程度四太太也不能对她如此放心。 所以我在想,是否有一个组织,或团伙,就是在收集这些身体或长相有特点的人?琴霜是一个,张小朝是一个,王丹丹是一个,如今又来了一个天生六指的畸形孩。看来还真得让警卫多在这附近走动走动,没准能抓到教书先生说的那个人。 只是我在想,难道杜盛也跟这个团伙、或组织有联系?毕竟从医院带出来的两个小孩是他指使做的,也是交到了他手上。 “天哥哥,你怎么又发呆啦?”豆豆略显调皮地拽了下我耳朵。 “没,在想些事情而已。”我抬手刮了下豆豆鼻子,然后询问:“那你说的这个赵钱儿,下课时是父母接回去的吗?” “是,我过去时看见大猛了。”父亲抢先回答道。 得知这个赵钱儿没事儿,这让我稍微放心了些。父亲炒了两个菜,还焖了些糙米饭,吃饭时父亲温了壶酒,我也跟着喝了一杯。吃完饭后我也骑车去了一趟警察局,安排了警卫明天白天在学堂附近巡逻的事儿。 再次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便早早的就躺了下去。晚上时兜兜几乎不在家,又不知跑去了哪里玩,因为明天要正式上课,豆豆也早早躺在了父亲为她搭建的床铺上。 躺下没多久我便睡下,次日,我几乎是一觉睡到了将近九点,起床时父亲跟豆豆都已经吃完饭该上学堂上学堂,该去铁匠铺去铁匠铺了。只有玩了一晚上的兜兜,蜷缩在我脚下舔着自己毛发。 我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对兜兜说:“真是好久都没睡这么好了。” 兜兜显然不知我在说什么,但却走过来站起身瞅着我,那表情好像是听懂了似的。我抬手摸了摸他,然后从炕上下来,来到厨房,简单洗漱后吃了早饭,便骑车去了铁匠铺。平时我很少来父亲打铁的地方,打小我就对这地方有厌恶,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为了照顾我,不想将我一人扔在家里,所以就会带着我过来。 打铁的地方很热,又吵,叮叮咣咣的,总是让我很烦躁。以前铁匠铺旁边有个茶馆,茶馆里就有说书先生,后来父亲每次过来时等茶馆开门,就把我送过来,给伙计扔两个铜板,让给我找个地方。 我一坐一天,除了中午被父亲叫去吃饭外,几乎都呆在茶馆里。说书先生不是一个,几人轮流,但每次将包青天故事的那位老先生总是压轴。当时去茶馆的人,也多数是在等轴出来。 这样一听就是好几年。王四儿是在我十岁多来的,当时他就黑壮,有一膀子力气。十几岁,我还弱不禁风轮不起大铁锤,他就已经能跟父亲打配合了。王四儿是父亲想象中自己儿子的样子,他始终搞不懂一个打铁匠带大的孩子,咋能瘦不拉几的,没个力气。他就没想我是随了母亲。 其实以前父亲不是没带过徒弟,基本每个徒弟学几年后就可以出徒,自己去别的铁匠铺当师父带徒弟了。王四儿之所以迟迟不肯出徒,也是因为我父亲,他舍不得。毕竟我父亲真是把他当亲生孩子,对他好。而王四儿也经常说,要等我父亲打不动了,就接他的班儿,绝不离开这铁匠铺。 如今铁匠铺旁边的茶馆已经黄了,改成了面馆。铁匠铺临街铺面是挂着各种铁器,分为工具跟生活器具,以前还有武器类,清末的时候武器类,比如短剑、刀、矛等是相对比较受欢迎的。 现如今这种武器用不到了,也就不在锻造了。更多的则是斧子、铲子、镰刀等。前铺有专门的伙计看着,其实挂着的那些只是样品,也对外出售。穿过前面铺子到后院,有一个房间,屋子正中放个大火炉,专业称呼叫烘炉。 父亲跟王四儿主要是在这边工作,他们将要锻打的铁器先在火炉中烧红,然后偶移到大铁墩子上进行锻打,看似没什么实际技巧,其实里面的说道也很多。 民间俗语有三大苦,打铁、撑船、磨豆腐,打铁列为榜首,其技术全凭经验,一般很难掌握。淬火或回火技术若不过关,制作的铁器根本不耐用,有些根本不能用。没有力量也是打不了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