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不知是田伯编的还是袁弘策。”组长秦浩看完也一脸无奈,随后说:“不管是谁,编故事的人可真是有些脑洞在的。” 遗书一一传阅,到吴勇这的时候,他略微惊讶:“这慕连茹是田伯女儿?” “这上面就是如此写的。”我摊了下手,然后说:“按照遗书的说法,是乐师慕连茹在二夫人处弹奏,田伯被琴音吸引便过去看了看,顿觉乐师眼熟,想起了十几年前丢失的女儿。田伯越瞧就越觉得很像,终于有一日趁着乐师离开时拦下了去路,将其请到自己房间询问了一些事。田伯越问,巧合之处就越多,最终父女二人泪洒现场相拥而认。” “可歌可泣,妥妥的一出感人现场。”组长秦浩接着我的话说:“遗书里田伯说,不想让院内人知道此事便没声张,所以院内之人,包括袁弘策在内都不知此事。慕连茹曾说,自己多年来飘忽不定,仅凭一手琴艺养活自己,过得清苦,等赚了些钱,有了自己住处,便接了田伯过去,给父亲养老送终。” 看过遗书的孙肖汉也说:“至于慕连茹之死,确系自杀,遗书里是如此说的。那日陶宅遭虐,慕连茹心理便有了巨大阴影,来袁宅弹奏,完事后便来看了田伯,当时田伯察觉出女儿心情不悦,但也未察觉此事会如此严重。事后回想,田伯觉得女儿就是来看自己最后一眼的,慕连茹告别田伯,便寻了一包老鼠药,来到假山旁的枯井吞了下去。” “合情合理啊,为啥组长会说这是编造的故事?”吴勇将遗书递给了身后的董莉,挠了挠头说。 “按照遗书所说,当日晚些,田伯想去菜地摘些新鲜蔬菜来炒,过去时便看枯井处似乎躺着个人,就走了过去查看,走到跟前,才发现竟是自己刚相认没几日的女儿,便痛苦流涕。女儿死状甚惨,七窍流血。悲伤过后,他不想因女儿服药自杀给袁家带来麻烦,便直接将其丢进了枯井。”我深吸口气后说:“因假山那边平日里并无人走动,他每天给菜园浇水之际,找来铁锹填埋枯井,每日如此,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将一口十几米深的枯井填平。” “枯井填平但心不平,田伯年纪已老,又无法给女儿报仇雪恨。”董莉跟周函昀一起看着遗书说:“想到黄泉路上女儿独自悲凉,便心头酸楚,回忆涌上心头,自己女儿几岁时丢失,刚相认却又出了如此大事,自己年老体衰,也无几日活头,便狠下心来,决定去黄泉路上陪伴女儿了却遗憾。遗书最后,我服毒而死,与任何人无关,袁爷宅心仁厚对我不薄,不想给袁爷添麻烦寻找墓地,于女儿一同葬在枯井,化作鬼魂,愿继续守护袁家。” “这遗书若没有最后这几句话,还算完整。”董莉起身将遗书放到组长秦浩旁边说:“明知遗书有假,但这里面的逻辑我们似乎无法反驳。那两张黑白相片,一张是田伯,那另一张应该就是慕连茹了。” “确实,我们无法证实田伯跟慕连茹不是父女关系,但却都心里明白,袁弘策这是早就想好把田伯推了出来,凭空编造出了一个空无须有的故事来,将整件事串联到一处。即便挖到尸体,也可顺势将田伯推出来。”组长秦浩点燃一根烟吸了口说:“看来这袁弘策在朱广闻死亡后就已经留了后手。若苏礼伯死后,朱家二子不报警,那田伯尸体就如遗书所说,埋在枯井后了事便可。” “暗中寻得枯井,挖到了尸体,本以为我们略胜一筹占了上风,谁知却早就在袁弘策预料之中。”孙肖汉转动着念珠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一整天的辛苦算是白费了。” “算不得白费,袁弘策的牌出完了,但他低估了警方也低估了法医,法医那边肯定能在尸体上发现出更多秘密来。奉天那日了解了毁容慕连茹的人生经历,可对于这个娇美慕连茹我们却知之甚少,按说她的经历更好调查。”组长秦浩咳嗽了声说道:“还有这遗书之上,其实并不是没有漏洞。田伯所写遗书并未说慕连茹跟他讲述了陶宅被虐之事,可他却写在了遗书之上。这个透漏出来的信息就有些意思了。” “慕连茹在陶宅被虐,袁弘策是明确知道的,所以在编造故事时用了这件事,才让事件看起来合情合理。而且昨晚陶正南之子陶谦也说了此事,这件事恐怕是遗书上唯一一件真事。”我微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 “还有一件真事,便是田伯确实吞了老鼠药自杀。”孙肖汉在一旁说。 “我来捋一下关于慕连茹这边透漏出来的线索。”组长秦浩将烟掐灭,剩下的大半根重新放进烟盒,然后拿起粉笔说:“首先是陶宅疯掉且跳井自杀的丫鬟,目前我们猜测慕连茹与丫鬟相识,丫鬟死后她进入陶家为其弹奏送行,而后被陶正南带去逍遥房虐待,可虐待之后为什么人会死在袁宅。遗书给出了这部分解释,虽然这个解释是要划伤问号的,就是因为慕连茹跟田伯的这层父女关系。被虐的慕连茹有心求死,死前见了父亲最后一面。” “这自然不是事实,袁弘策既然制造了遗书,说服了田伯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