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友待我不薄,平日里没少请我吃饭喝酒,见我有难处也热心帮忙。”赵强拿着碗,去水缸里打了碗凉水咕咚咕咚喝了口,又回来坐到椅子上将脚踩在椅子上,手抠着脚趾说:“工友给我出了个主意,说眼见那客栈老板娘对祝梁如此好,定是不知他啥人品,到不如让客栈老板娘认清了这人。” “这样说来,你之后还找过客栈老板娘?”我询问。 “我没有实证,就算找了,那老板娘也不会信我的话,但工友说,祝梁一看就是惯犯,咱就豁出去了,在这儿守他一段时间,不信守不出东西来。”赵强抬起抠脚的手,拿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继续抠脚:“那段时间我跟工友将班倒开,我去工地时,他休息,就去客栈附近守着,轮流蹲守。” “看来这祝梁早就被人盯上了。”我若有所思地说。 “有女子隔三差五的来祝梁这儿,一看也不是啥正经女子,穿得花枝招展,不过都无实际进展,直到有一日……那日是我工友蹲守,他火急火燎地来工地,让我请了假,将我拉走,还特意找了个黄包车去追。我们先去客栈,工友比我会说,跟老板娘描述前因后果,知老板娘不信,便说要是不信,就跟着我们去九阳瞧上一眼。九阳也是客栈,小客栈,位置相对偏远。”赵强想了想说:“我们三人便去了九阳,蹲守在不远处。原来是工友一路跟祝梁和一女子,俩人先后进了这客栈。我们等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见祝梁先走了出来,在门口伸了个懒腰,随后那女子也出来了,一脸娇羞,走到祝梁跟前,还趴到他耳边耳语了句,才上了黄包车离开。当时我看着那老板娘脸色变了,就说自己媳妇跟我做那事儿时,喊的就是祝梁的名字,所以那日我才来闹。” 何尤对祝梁用情已深,而且这事是发生在赵强大闹代写书信摊之后,也就是说何尤、祝梁已经情定,在一起睡过了。我这样想着为皱起眉头:“后来呢?” “老板娘给了我跟工友一些铜钱,让我们日后不要参与此事了。虽嘴上这样说,但老板娘看上去就是一脸的不高兴,说完她就急匆匆先回了客栈。工友说这件事儿就成了老板娘的一根刺,别看不起眼,但不拔掉刺痛感就会一直伴随。我刚经历过,自然懂那种感受,接下来的事儿就看老板娘咋整了。”赵强摸了摸头说:“后来老板娘单独来家里找了我,那时候我媳妇在家,她一见这情况便坐不住了,还以为我这是有意要休了她,开始明目张胆地找别的女人了。当天晚上就跟我坦言,说自己跟祝梁真没任何的事儿,她只是有些仰慕这个人,觉得与他聊天很舒服。当然,也是动了歪心思的,但只是想想,哪敢真做出不轨之事。我见她一把鼻子一把泪,甚是心疼,就说这事儿过去了,以后咱都不提了。” “可你还是没忍住打了她,让她跑回了娘家。”我摊了下手:“说说老板娘吧,她单独来找你干嘛?” “自然是有求于我,她拿出了一锭银子,说让我最近先别去工地了,查查这个祝梁的实际情况,每天除了在摊位上替人代写书信还都干了些什么。”赵强换上另一只脚抬上来抠:“这便是天大的好事儿,我自知自己愚笨,脑袋不开窍,所以这事儿也拉上了工友。那银子我俩对半分。” “你们应是了解了祝梁真实人品以及情况吧?”我问。 “这人准确说就是个小白脸,拿着女人的钱逍遥快活,我们抓到了他去赌坊,一去半夜,输个精光回家,还抓住他不只跟一个女人有染,对方也都是有家庭,有老公,甚至还有孩子的。”赵强深吸口气说:“我将了解到的这些事儿都一五一十地对老板娘说了,恐怕她是对祝梁这人十分绝望,再后来的事儿我便不知了。” “再后来客栈老板也没来找过你?”我微微皱眉。 “没了,事儿帮着查清了,我们也收了一锭银子,工友也对我说,后面的事儿咱不能参与了,避免惹了什么麻烦后无法抽身。我想也对,男女之事很容易讲不清道不明,况且我媳妇自从以为我要将她休了,认了错后表现得尚且不错。”赵强看向我说:“其实这次打媳妇,主要是喝了酒想起了这些个事儿,我也后悔,但咱说也不能媳妇前脚走,咱后脚就追上去不是?错也的当对了处理,先晾她几日在去接。” “前因后果我已明了,那就不多打扰了。”我起身朝院外走。 赵强没出来送我,等我出了院子,他才走出来又到旁边开始轮着斧子劈柴。此时天已见了黑,我便骑着自行车朝警察局去。 回到警察局天已经彻底黑了,我上了办公室,众人都在,于是汇报了今日了解到的情况。听了我讲述后,组长将烟掐灭说:“所以这件事上,何尤却有教唆可能性,许是她暗示阴兵工厂平日无人,所以祝梁跟秦凤莲才去的那边?”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我说着拿出了沈从宛发现的兵符,放在了桌子上。 吴勇跟孙肖汉走过来,一一拿起查看,然后孙肖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