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活路你不走,不想活命,下官随时都可以成全你!” 陈县令说着,就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往桌子下方探去,作势就要把这一整桌的饭菜全部掀翻在地。 他怒气冲冲的用了力气,却发现桌板动都动不了一下。 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宋凡之的手在死死的摁着桌子。 “你……” 陈县令凶光乍现之时,见宋凡之一脸轻松的笑了笑,心中怒气更甚。 “县令大人。” 宋凡之摁着桌子的手并没有松开,脸上露出一成不变的浅笑,深藏不露的样子,跟之前那纨绔子弟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原来是装的,有两下子,只可惜你们到这里,就是羊入虎口!” “县令大人稍安勿躁,酒桌上的,都是男人的事情,女子不懂事,县令大人何必跟她计较。” 这话一出,陈县令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下来。 “宋凡之……” 楚云歌正在气头上,见宋凡之还想跟这个狗官谈判的样子,心里的恶气又上来了。 “县令大人,容我们出去一下,在下单独跟楚小姐谈一谈,等回再给您作出答复,您先收好那些金锭子,稍等片刻。” 说着,宋凡之一把抓住楚云歌的手腕,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在陈县令狐疑的目光下把楚云歌强行拉了出去。 楚云歌手腕生疼,却难敌这个男人的力道。 没想到宋凡之的力气这么大! 他把他拉出来到底想说什么? 那种狗官,宋凡之难道真的想要收了他的贿赂,然后大家走人,留下那些村民继续在水深火热之中垂死挣扎吗? “云歌,你冷静点。” 站在院子里无人的地方,宋凡之压低了声音在楚云歌的耳畔低语。 楚云歌本能的后退了半步,跟他保持了距离,然后把还被攥着的手腕举起来给他看,示意他赶紧松开她。 但是宋凡之无心理会这些,眼光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狗官早晚要收拾他,但不是现在,这周围都是躲在暗处的高手,我能感觉的到,随便一个都能跟京中暗卫打个平手,这个陈县令就是早有准备的,我们不收那些金锭子,很有可能真的会遇到危险。” 一听这话,楚云歌瞬间清醒了过来。 冒险,绝对不是最好的打算。 “大概有多少人?” “五十多个。” 嘶…… 楚云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人都不好了,刚刚被那狗官气的火气上头,差点让自己跟宋凡之陷入了危险! “这狗官哪里来的这么多高手?肯定是他的背后还有人!” 楚云歌暗暗的咬着牙。 宋凡之点头:“没错,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暂时脱身,再从长计议。” “有办法没?” “当然。” 宋凡之轻柔一笑,深邃的眸子里那股令人捉摸不透的味道又上来了。 “你就随便骂,骂个痛快,那县令脸皮厚,你再怎么骂他,他也是那副样子。” “真浪费口水。” 楚云歌暗暗的吐槽一句,面色有些难看,宋凡之朝她使了一个眼神,让她稍安勿躁。 “怎么样二位?” 陈县令也冷静了下来,恢复了那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楚云歌冷哼一声。 “狗官,你官匪勾结,压榨民脂民膏占为己用,简直丧尽天良,亏你还身为百姓父母官!十年圣贤书都白读了吗?” 陈县令斜着眼睛撇了她一眼,不屑道:“楚小姐,你身在京城不知道下层官员疾苦,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宋凡之微微一笑,拉着楚云歌走到桌前,丢下她的手腕,转手就抱起了那装满了金锭子的木盒子。 “你们也别争了,谁对谁错,不重要。” 宋凡之抱着木盒子,云淡风轻的笑着,然后语有深意的看着陈县令。 “总归金子是没错的,丞相府小姐从不缺衣少食,自然不知道钱的好,所以我们今日收的不是金子,而是人情。” “看来这位公子,是个聪明的。” 陈县令脸上恢复了那谄媚的笑意。 “陈县令,这特产,我就收下了,我希望您说话算数,一定把楚小姐平平安安的护送回京,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