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若,你走这么急,难道也想要去服散吗?”雨轻玩笑道。 程熙这才停下步子,回头嗔道:“你这个小不点,真是无礼。” “你好像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岁,我若是小不点,你就是中不溜了。”雨轻调侃道。 “你到底是哪家的子弟,少明兄的朋友我大都见到过,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小不点。” 程熙剑眉微蹙,沉声道:“大概你是跟着你的兄长一起过来的,眠月楼可不是你可以随意玩耍的地方。” “何虔正是我的兄长,刚才在府门外有位女郎托我带一封信给兄长,你可以帮我转交给他吗?”雨轻疾步走过来,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何虔?” 程熙诧然,心想或许是哪家的女郎暗恋何虔,毕竟何虔容貌俊美,写信表露心意也未可知。 此时也懒得再与她理论,从她手中接过那封信,加快脚步径自走上眠月楼。 雨轻对即将发生的场景很是好奇,无奈不能亲眼目睹,只好带着小白先行离开了。 在眠月楼内,羊奋和郑林已然脱去了外袍,赤着上身,搂着几名舞姬在中间转圈,不时仰面大笑起来,而郑翰也是半敞着衣袍,斜倚着靠枕,一名美妾正给他捶着双腿。 坐在一旁的郑卓还算清醒,辛歆却被山颇连灌了好几杯,眼神飘忽迷离的靠在阿芙身上,阿蓉正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郗遐身侧也跪坐着两名舞姬,不时为他斟酒,羊奋突然双手趴到他的桌上,指着左边的舞姬,笑道:“你在他面前把衣裳一件一件脱下来,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心痒难耐?” “羊奋,你当真是醉了。” 郗遐饮尽杯中酒,戏谑笑道:“不如让她帮你宽衣解带,或许我会更感兴趣一些?”说着伸手捏住羊奋的下巴,贴耳低语:“今夜你陪我如何?” 羊奋挣开他的手,神情恍惚说道:“郗遐,少拿我寻开心,我可不是那个毓童。”说完刚要起身,就望到站立在楼梯口的程熙,不禁又哈哈笑起来。 程熙看到这一幕,只是冷冷一笑,而郗遐微微侧身,发现是他,顿觉有趣。 “少明兄,这里还真是热闹。” 程熙根本不去看羊奋,而是绕过他,直接走了进去,当视线落到郑翰身上,他微笑说道:“少明兄,你现在的样子很淡定,看来这次服用的五石散比较少。” “程文若!”羊奋像是找到了新玩具一般,眼神迷离的笑道:“你来的正好,可以陪着郗遐一起饮酒了,他正寂寞难耐呢。” 羊奋直接就要扑到他身上,不想程熙用力抓住他的右臂,然后顺势一推,羊奋就被重重的摔倒在地,还撞翻了一桌子的酒杯碗碟。 “程熙,我看你是不想在洛阳混了,竟敢如此狂妄?” 侍妾将羊奋扶了起来,羊奋大喝道:“程书都不敢这般待我,你这个庶——” “羊兄,你在这里大吼大叫的,看样子真是醉得不轻。” 郗遐呵呵一笑,说道:“难道你想跟彭祖兄(羊聃字)一样,被人狠狠修理一顿吗?东阿程氏也是东郡望族,况且程熙已经过继给二房,算是嫡子,岂容你在此消遣他?” “季钰,少在这里当好人,你的花花肠子比谁都多。” 羊奋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说道:“你与在座的人都不一样,因为你有龙阳之好,专养男宠,与崔意倒是一对,或许你们俩早就——” 话未讲完,一块糕饼就丢进了他的口中,郗遐疾步走到他身前,搂住他的脖子,玩笑道:“不是说好的,今夜你会陪着我不醉不归吗?”说完就将羊奋推到另一名美妾怀里,然后轻笑道:“少明兄,你相信他所说的吗?” 郑翰脸上的笑容有些邪魅,喝了一口酒,然后看了一眼程熙,问道:“你刚到洛阳,怎么就跑来我这里了?” “少明兄,我从东阿带来一些土特产,已经让小厮搬进府里了。”程熙淡笑说道。 郑翰点点头,又看向何虔,笑道:“待会你拿些东阿阿胶回去吧,就当是给你新纳的小妾的礼物。” “何兄,你的弟弟让我转交给你一封信。”程熙说着就走过去把那封信递给何虔。 “弟弟?” 何虔微怔,接过那封信,拆开一看,立时怒发冲冠,狠狠拍在桌上,斥道:“他是我哪一门子的弟弟,程熙,这封信到底是谁交给你的?” “何兄何必动怒,是个年纪尚小的白袍少年托我转交给你的,不过就是哪家的女郎写的表白信,即便你不喜欢人家,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啊?” 程熙觉得何虔太过矫情了,自己可是好心带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