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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八座议事(一)(1 / 2)

陆玩疲惫的阖上双目,伫立良久,才开口道:“雨轻,我们走吧。”说着缓步走下楼去。

花姑担心苗烈的伤势,早已跑进来,搀扶起他,他笑着说自己没事,花姑见他满身是伤,心疼的偷偷落泪。

当雨轻一行人下楼时,段正纯就走在霍读的身后,笑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书生不仅嘴上功夫厉害,身手也很了得,你是跟谁学的武功?”

霍读对这个主动搭讪的陌生人毫无好感,疾步跟上陆玩和雨轻的脚步,很快离开菊下楼。

段正纯并不着急走,心想文澈马上就会赶过来的,只是看着这个帮派小子每日待在雨轻身边,他便有几分嫉妒。

王祷和谢裒两个人的牛车都被砸了,牛也被杀了,陆玩的牛车却完好无损,原来是陆玩让车夫将牛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他和雨轻是步行走到菊下楼的,他已经知道赤蝎他们一行人潜入睢阳,今日来菊下楼吃饭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幸好没吃这家做的扬州包子,不然我们就要被做成人肉包子了。”

谢裒瞥见散落在地的羊酪,便笑道:“茂弘兄,别说把这些羊酪送与我们了,就连你自己都吃不成了,难怪士瑶兄刚才说不要呢。”

忽然有个身穿戎装的妇人急冲冲骑马挎枪绝尘而来,后面还跟着一队持矛护卫。为首的护卫提着一杆铁矛,矛头上挂着一颗新鲜头颅。

“婶婶,你可算是来了,刚才有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把我们困在菊下楼。”

王灌翻身下马,把长枪丢给鹦哥,疾步走过来,关心地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让你待在袁府,你偏要去府牢查看,罪犯跑都跑了,那也就不冤枉了,你呀害我担心了一路,深怕你出事。”说着又转面无来由的嗔怪了王祷两句,出门也不记得多带一些护卫,只一个厉生管什么用。

王祷苦笑了笑,他知道王灌武艺超群,有胆有识,准是她刚才一枪挑了那贼人。

雨轻朝那边伸手指了指:“婶婶,那个人头是——”

“半路上突然冒出来好多毒蛇,还咬伤了人,那贼人手段实在阴险,自然不能再留他性命。”

高山对陆玩道:“那人就是袖青蛇了。”

王灌环视一周,看这里一片狼藉,秀眉微微蹙起,说道:“我已经派人通知睢阳县令了,这街上的事就交给他来彻查吧。”

城外,一个中年男子临水垂钓,梁辩好几次想要张口说话,却都咽了回去。

“先前可是你自己说要帮着陆玩调查席汝桢案的,现在这又是怎么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每次一遇到困难就不想干了,就算你比不上任远,你好歹学学梁遇,把你的聪明都用到正经事上。”

梁实把钓鱼竿搁在旁边,拿起酒葫芦,喝了两口酒,深锁的剑眉渐渐舒展开来,因为他看到儿子安然无恙,瞬间松了口气。

梁辩却一脸不快,折下一根很细的银杏枝条,无聊的摘着上面的叶子,“父亲,我到底是招惹了谁,竟然有人想要下毒害我?”

梁实摆摆手:“你自己想去,别在我跟前转悠了,找袁绲、殷棐他们玩去吧。”

谷嘁梁辩生气道:“父亲,到底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梁实轻叹一声:“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笨儿子,哪家的女郎会看上你,即便找个寒门之女,也怕委屈了人家。”

梁辩端详着仅剩两片叶子毫无美感的细枝条,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有那么差劲吗?要是我真被毒害了,就没人给你送终了。”

“只能说那个贼人比你还笨,行了,你就不能安静一会,老半天也不见有鱼儿上钩,都被你吓跑了。”

梁辩刚想伸手拿起那个酒葫芦,就被梁实夺了回去,问道:“那个席汝桢真的逃狱了?”

梁辩点头道:“嗯,陆兄和雨轻想要为他翻案,就更困难了。”

“这也不一定,真正的凶手应该是着急了,说不定还会因此暴露自己,在你的茶水里下毒,也不是致命的,顶多昏迷几天而已,估计是他嫌你插手此事了。”

梁辩哼了一声,“既然这样,我更要和陆兄一查到底了,敢给我下毒,等我抓到他,一定要先怒打他一顿解解气。”

“听子初说雨轻爱吃鱼脍,你把这几尾鲂鱼带回去,吩咐庖厨切成鱼片,还有你跟在陆玩身边,帮不上忙,也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父亲总是小瞧我,陆兄对豫州的情况又不熟悉,离了我这个万事通,他少不得要走许多冤枉路。”

梁实摇头笑了笑,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梁实神色一凛,自语道:“石崇一死,洛阳那些人经过短暂的喜悦之后就是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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