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夏踏进村里时已经时过中午。村里人估计准备出门做工去了,吱呀作响的牛车从身边使过,乡村特有的“大自然”的气味夹在风中卷过。 很平常的景象,但……所谓的“牛”却是一位长着牛角的中年男性,在即将入冬的季节里光着膀子拉着一车比他人还高的货物。 “……”余夏停下来看着牛车渐渐远去。 她走过一栋一栋砖瓦屋,看到长着尾巴的人被孩童拽着耳朵骑在身下;脖子上拴麻绳的少年蔫巴巴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待产的兽耳女士窝在肮脏的草堆上一动不动,无数苍蝇飞个不停…… 很显然,那些穿着干净整洁的村民并不觉得这一幕幕有什么不妥,人们照旧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孩童们嬉戏打闹,妇女们八卦聊天。时不时的笑声反而让余夏心中愈发不安。 没有什么能比亲眼所见来得更加震撼。 她突然感到害怕,不知道与自己相同的人皮底下究竟是不是与自己一样的“人”。 像余夏这样独身的陌生女子应是很少见,带着一个小孩的就更少见了。单单站在那里就非常显眼。 “喂——!那边的姑娘!” 是围坐在树底下做女红的农妇们在喊她。 余夏一僵,还是走了过去。 那群妇女见到她时脸上皆露出惊讶的神情,热情的声音在远方都能听到:“姑娘,在村里没见过你啊?这是从哪来的?” 糟了!她应该早点给自己编一个假身世的! 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的一批说得就是此刻的余夏。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她身上,已经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我叫余夏,这是我的弟弟。我们……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她弱弱的说着,同时注意观察众人的表情。 京城这种地方,就跟首都一样无论是什么朝代或是国家都会有的吧……? “京城?那还真是很远的地方啊。”大妈们也只是惊讶了一瞬,并没有怀疑她的话。听说住在京城里的人不是高官贵人就是富家子弟,哪里能在这种地方见到? 真是开了眼了!大妈们各个眼睛发亮,露骨的视线毫不客气从头到脚对余夏一番扫射,嘴里止不住的夸赞:“这小脸,这身段,果然跟咱们这些村里人不一样啊!真俊哪!” “哈……哈哈,各位婶婶过奖了……” 好像糊弄过去了。 但是农村妇女们哪里能轻易放过从天而降的话题人物?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那你们是怎么来到咱这儿的?”“你的家人呢?怎么能让姑娘家家的带着孩子到处跑?”“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你们城里长啥样啊?我一直都想去城里看看!” “我……我……”余夏被一连串疑问攻击,感觉马上就会晕过去,只好稀里糊涂乱编一通,“我们是要去投医的,但是在路上发成了变故……我和弟弟跟家人走散了。” 听了她的讲述,大妈纷纷露出同情的目光:“哎呀,那还真是遭罪啊!”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你们没地方住吧?” “啊……是的,我们还没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听她这么一说,其中一位婶婶几乎是马上接着说道:“那来我家住吧!我家还挺大的!”.. 说话的婶婶是一位身材丰满的半老徐娘,气色不错,胯宽腰圆,一件红色碎花小褂穿在身,显得喜气洋洋的。 她显得很热情,忙上前来挽住余夏的手臂,笑呵呵的:“正巧我家那老头今天回不来了,小夏姑还能陪我唠唠嗑。”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点点头附和着,“马大娘可是我们村里的有钱人呢!那房子可不得了喔!” 明显是调侃的语气逗得马大娘笑着打了说话的人一下:“得了吧你!只是做点小生意,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是是——都快成我们这的地主咯!” 众人间又是发出一阵哄笑。 “所以小夏姑娘,你要上我们家住两天吗?”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有人愿意收留他们,余夏有些始料未及。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吧?她思索着,正想要应下时,却感到有人扯住了她的袖子。 她低头望去,却奈何无忧的脸被包裹住,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看上去很无措,捏着她袖子的手用力得指节泛白。 “我……不要……” 他的声音被闷在布料下听不清,余夏想要仔细听听他说什么时,马大娘却在此时关心道:“怎么了小夏姑娘?你弟弟不愿意吗?” “啊,没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