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糊涂啊。” “不要……不要!” 她看着赵叔活动活动手腕,大手执起刀柄,掂量了两下,等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早已不言而喻。想要阻止,却只能徒劳的呼喊着:“求求你们!不要杀他!” “无忧——!” 被人压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少年听见她的声音,耳朵动了一下,微微扭头,艰难地用眼角余光投向不远处的少女……他的主人。 “余夏……” 他长了长嘴,却发不出声音,青青紫紫的脸肿得不像话,挤压着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此刻,他的视野里只剩下那个流着泪不断呼喊他名字的人。 辱骂、暴打、施虐……对他来说不过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的事情。他也常常在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被这样对待。 但是不是,仅仅是因为他作为兽人出生,长出了和他们不一样的耳朵和尾巴。 正因如此,不会有人为他的遭遇哭泣、心疼、安慰。 不论怎么摇尾乞怜都不会有人爱他。 但是…… “无忧!求你们——!不要杀他!” 余夏奋力挣扎着,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蹭得肮脏不堪,膝盖也被砾石磨得出血。 他现在有一个愿意爱他的人了。 好幸福—— 砍刀高高举起,反射出刺眼的寒光。 “——!” 余夏心脏在那一刻停止跳动,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愿意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残忍事实。 “嘀嗒。” 一滴鲜血重重滴落在地上,绽开成一朵花。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突然安静了几秒,还在思考这个突然出现,并且生生用手掌挡住刀刃的男人是谁。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赵叔,他恼怒地痛斥一声:“你做什么!大潘!” 而被叫做大潘的男人立于赵叔身前,手还在滴滴嗒嗒流血,却感觉不到痛那样扯出一个笑容:“赵叔,你在大路上做这事不太合适吧?” “别说到时候血流的到处都是很难清洗,而且也会把这群小鬼吓坏的。” 他指的是躲在家长身后想看又挡着眼睛的孩子们,被他一直出来,纷纷都被家长们带了回去。 赵叔抽了抽刀,却发现根本抽不动,面色一沉:“不关你事,我今天必须处理了他!” “哎,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大潘依旧是那副从容的模样,手上松了些劲,血流得更汹涌了。 即使很不爽但赵叔还是先把刀放下:“什么事?快说!” “我这有个渠道,说是想要收大量的狼血做成药卖出去。我正愁找不到货呢,没成想这儿就有一只。” “怎么样?把这小子卖给我吧?价钱都好说。” 大潘是个做兽人买卖的猎师在村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当然只要给钱,他也可以帮你做些脏活累活。名声虽然不太好,但大家都怵他的大个子和力气,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 赵叔怀疑地扫了眼他:“有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这小门小户,都是赚些小钱,哪比得上叔您的大生意啊。”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大潘用干净的手拍了拍赵叔肩上的灰尘,“不要跟钱过不去,考虑考虑?” “……” 赵叔暗自掂量了一会儿:“你出多少钱?” 大潘笑得更甚,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扔过去:“这么多。” 小小的布袋份量不少,赵叔打开看了眼,估算了一下金额。爽快地把刀一扔,大手朝压着无忧的人挥挥:“放开吧。”.. “老赵啊,就这么放过他了?”马大娘还是有点担心,凑到赵叔耳边小声嘀咕。但这份不满很快就因为钱袋的重量消散。 “这么多啊,这小子还挺值钱!”马大娘乐呵呵地提着钱袋回家。 “这小子归你了。还有——小姑娘。”临走前,赵叔最后看了眼呆滞坐在地上的余夏。 “你还是可以坐我的车一起走,但是只能是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