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余夏瞪了过去:“……” 卷发男人忍俊不禁,抬头摸了摸少女的头顶:“先进去再说……成熟可靠的知性大姐姐。” 算了,懒得跟这些人计较。 余夏和大叔前后脚走进了彦林医馆,立马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药味。撩开里间的帘子,能看到里面的六张床榻上都躺着人,无一例外都是年轻的兽人女子。正惨白着一张脸,压抑的呜咽声此起彼伏。 华老正在为其中一人处理着伤口,戴着白花花的口罩和帽子,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听见门帘撩开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喊道:“先戴好口罩手套再进来!” “早就戴好啦。” 余夏走到华老身边,跟着他蹲下来观察起面前病人的伤势——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这位兽人女子的腹部一直到胸部,竖裂着一道极长极深的伤口,伤口整齐无撕裂,很明显是人为恶意砍伤。 像这般大面积的伤口光是止血都非常困难,可以看到床单地面,乃至用于清洗伤口的三个水盆都被染得鲜红无比。 “这……”余夏皱眉,难以想象这些人都发生了什么。 “小丫头,缝刀口就交给你了。” 华老突然转过来,朝她说道,将手中的工具递给她。老人家那双混浊的眼睛翻涌着复杂情绪,即使戴着口罩,仿佛也能看到底下的苦笑:“老夫眼睛不太好,做不来这些细致活咯。” “好,我来。” 不再多言,余夏与华老换了位置,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治疗工作中。 余夏这边在忙,华老也没有闲下来,忙活了一早上,送来的六个人也才处理完三个……看来今天一天都不用休息了。 老人赶到下一张床,抬眼朝某个站着不动的大个子扬扬下巴:“你去后院把架子上晒着的布拿进来。” “好。” 大叔点点头,快步奔了出去。 将将接近太阳完全落山之前,六个病人的伤势才总算处理完毕,一轮下来,即使穿着隔离衣,身上也还是免不了沾上些血腥气,连喝水都觉得有些反胃。 “哈……” 冰冷的水一下子冲进没怎么进食的胃里,也说不清楚是难受还是舒服,她长长叹了口气,稍微缓过来一点。 她都喝完一杯冷水了,大叔才把刚烧好的热水端过来,一杯给华老先生,一杯给她——他见到余夏已经一口气喝了大杯冷水,无奈极了:“都说了让你等一会儿。” “再等我就渴死了……谢谢。” 余夏接过暖呼呼的热水,小小地抿了一口。 “哈哈哈,看到你们俩关系好,老夫很欣慰——咳咳!”华老坐在对面,将他们的互动一一收进眼底,刚笑了两声却被痰卡住,咳得胡子乱颤。 “让你再笑。”照顾完小的又要照顾老的,大叔感觉好累,但还是把老人家常吃的药递过去。 “咳……咳咳!”华老熟练地咽了几颗,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余夏这才放心,终于问出自己的疑问。 “华叔,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多被砍伤的?” 提到这个,华老面色凝重,腮边的白须抖了一抖,回想起今天早上的事。 “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有人在敲门,老夫让辛夷去开门,结果就见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拉着一辆板车堵在门口。” “辛夷吓坏了,把我喊出来。结果那女人说,这些人救得了的就救,救不了的就让她死痛快点,然后丢下了一袋钱就走了。” “后来这几个送来的兽人有几个醒来,嘴里念叨着什么雨花阁,去救人……老夫想着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便给你们送了封信。” 回忆到这里便是全部,老人家今天劳累过度,又是搬人又是高度注意力集中,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念头了。辛夷乖巧地站在旁边给华老捏胳膊,奶声奶气地替师父道谢:“师姐你没来之前师父一直在念叨你……能来真是帮大忙了。” 说着,粉嫩嫩的小孩低下了头,小脸鼓地像河豚,显得无比失落:“而我到现在还帮不上师父的忙。” “说什么傻话呢。”满是皱纹的大手落在辛夷的头上,华老的眼睛已然是半睁不睁,困倦到极致的模样,可仍是在安慰着低落的小孩,“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以后长大马上就追得上你师姐了!” “是啊。”余夏也出声道,笑意柔柔,“我可得加把劲别被你超过了……不过,现在的确有一件小辛夷能帮得上忙的事。” 小男孩愣愣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