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积极投降。 向太后和皇帝求饶,赴长安向皇帝请罪,承认自己是暗杀的主谋,也等于承认自己有称帝的野心,向皇帝和朝廷臣子、向天下人谢罪。 可能皇帝会饶过自己,自己也会被千夫所指,弄不好就此身败名裂。 最后即使保住了梁国和家人,但自己最后也会窝囊而死。 第五,破罐破摔。 反正皇帝要借机弄死自己,不弄死以后梁国也不得好过,不如索性也来个鱼死网破,趁机反了! 梁国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又广交天下英才,由其等死,不如一战,万一取得胜利呢? 即使不胜利,也会两败俱伤,梁国被灭,长安也大受损失。 当然,这是下策。 十有八九自己会死,还会连累家人与太后。 梁王与韩安国等人一分析,大家都赞成妥协观望,这个进可攻,退可守。 进,可以请求刘启的原谅,退,可以回来继续经营梁国。 只是其中的观望,怎么观,需要细细花心思。 于是梁王又写了两封悔过书,递于刘启和窦太后。 窦太后已经几天没进食了,一接到刘武的家书又哭了,一方面心疼他,一方面又有点埋怨他。 操之过急,实行刺杀实在是愚蠢! 你以这种方式得罪刘启,还得罪在明处,让你老母亲为你说话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但心里骂一百遍,也得先把儿子的小命保住再说啊。 于是颤巍巍叫人把刘启宣来,同时也把太子刘彻宣来。 这是十岁的刘彻少有的随父亲而不是母亲,去觐见窦太后。 窦太后哭肿了的脸庞上,却罕见泛起了笑意,摆手让刘彻过去。 刘彻看了一眼父亲,轻轻走过去,坐在窦太后身侧。 窦太后摸了摸了太子的小脸,笑了,“很像你父亲小时候,肉肉的小脸,宽额头,是个聪明孩子。孙儿,给大母背一遍《德经》第十三章。” 刘彻张口就来:“天下皆谓我大,大而不肖。夫唯不肖,故能大;若肖,久矣其细也夫。我恒有三宝,持而宝之。一日慈,二日俭,三日不敢为天下先。” 刘启坐在另一侧,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窦太后在承认太子,与自己交换放梁王。 “快快长大吧,长得像你父亲一样,做个有为的皇帝。” 有窦太后这个吐口,刘启也愿意做这个交易,自己敲打梁王的目的,就为立刘彻,为他铺就一条平顺大道。 刘启的脸色松弛下来,温言道:“朕收到梁王的悔过书了,向朕承认了有罪。朕看在母亲和他当年平乱立功的份上,能原谅他。” 窦太后依然不放心,“皇帝能保证?” “朕是天子,说话算话。” 窦太后才松了一口气,“以后老身会严厉管教于他,让他识大体,不可逾礼。” “这样最好。” 等于刘启放梁王一马,不把刘武当作刘荣,赶尽杀绝,一劳永逸。 窦太后便给梁王写了一信,说了事情始末。 刘启也见了田叔和吕季公,果然,他们都提前把梁王谋反的证据烧毁了,自己想抓个把柄留着也抓不到。 气得牙痒痒也没法说别的,还得赞扬他们有公心,考虑了皇室的颜面和体面。 在梁国如热锅蚂蚁的梁王一看,事情果然朝自己想象的方向发展。 但下一步如何走,就要好好思索了。 要么在梁国老实趴着,从此失宠于长安,要么趁热打铁,去长安亲自请罪,毕竟老母亲会替自己说话。 兄长都说饶过自己了,自己再亲自认错,没准他会恢复与自己以前的亲密关系吧。 刘武很怕与刘启的关系冷了,万一哪天太后去世,这冷关系就可能就一冷到底了,那梁国也就沦落为一普通藩国了。 而他习惯了威风凛凛堪比天子,出入有人清扫,每次都天子旗飘扬的煊赫生活,已不习惯做回一个安静谨慎的王。 所以,他立即又给窦太后和刘启写了家书,表达了亲自去长安伏罪的想法。 窦太后当然希望儿子回来,能亲自与刘启和解,省得自己挂心。 刘启也觉得回来好,起码是树立自己权威、给前朝臣子一个交代的时候。 再说,窦太后都向自己和刘彻示好了,估计梁王经此一事,以后会收敛吧。 毕竟刘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