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和晚膳都是即墨承吩咐人送到各人房中的,大抵是因为小雨连绵不断,出门不便。 姜迎吃过了晚膳,林汜清就来了,他没打伞,身上落了点雨,墨发沾染了水渍。 “怎么不打个伞?”姜迎见他这副模样,拿起一旁的帕子递给他。 林汜清接过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雨也不算大,就几步路,懒得打伞了。” 他擦干了脸上的雨水,把帕子递回给姜迎,有些无奈道:“本来想等雨停了带你去尝尝这边的茶点,没想到天公不作美。” 说着,就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是热的,只喝了一口,林汜清就挑眉问道:“你这茶谁送的?” 姜迎看了一眼,便道:“方才有个侍卫送来的,我不认识是谁的人,放下茶就走了,怎么了?” “难不成有毒?”姜迎说着,脸色就变了。 林汜清笑着摇头,眼里确实一片冰凉:“没有毒,只是这茶很珍贵,我也就是从前在庆平王府喝到过一次,没想到今日能在你这儿喝到。” 姜迎微愣,就听林汜清说:“陛下派人送来的茶,果然是极好的。” 姜迎原本以为是即墨承派人给每个房间都送了,没想到竟会是她独一份:“南梁皇帝送的?那个景熠?” 林汜清皮笑肉不笑,姜迎拿起一旁太师椅上搭着的披风,林汜清认出是景熠送的,脸色更加难看。 姜迎拿起披风,眉毛拧在一起:“我今日小憩时,有人给我盖了这个披风,这应该也是南梁皇帝的,他为何这般照顾我?” 林汜清知道二人的过往,但此刻不想提及,只淡淡道:“许是因为你是北思公主,不敢怠慢你。” 姜迎也只好接受这个解释,但她心中总隐隐感觉,自己和景熠之间不会这么简单。 两个人正说着话,姜迎的房门被人敲响,姜迎走过去开门,入眼的是一直捏着油纸伞伞骨的手。 她眸光向上,看到了即墨承的脸。 即墨承撑着一把伞,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见到姜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把食盒递过去:“刚买来的,还是热的。” 姜迎站在门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接了,林汜清肯定不高兴,不接,她又觉着自己有些辜负了即墨承的好意。 正犹豫着,她却看到了即墨承濡湿的发丝,连带着瞧见了他湿透了的锦靴。 这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姜迎见状问道:“将军你冒着雨去买的?” 即墨承笑笑:“我打了伞的。” 她再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好接过食盒道:“多谢将军,我虽爱吃这类点心瓜果,但也是一时新鲜,将军不必为此跑一趟。” 疏离在二人之间渐显,即墨承无力扯了扯嘴角,掩去眸中的苦涩:“好,我知道了。” 姜迎本想把门关上,但见即墨承没有离开的意思,自己直接关了门也不好,于是客气了一句:“将军要不进来喝杯茶?” 她设想的是,即墨承在听到这句话后会微微一笑,说自己就不进去叨扰了,然后转身离开。 可惜即墨承完全没有按照姜迎的设想来,微微一笑:“好啊。” 姜迎抱着食盒微微侧身,即墨承便走了进去。 姜迎此刻内心道:姜迎你这张贱嘴啊! 即墨承一走进去,便瞧见了正悠然喝茶的林汜清,方才姜迎一直站在门口挡着,他一直没有瞧见林汜清。 林汜清看到即墨承,没什么表情,却在自己的对面放了个茶杯,把茶斟满。 这杯茶倒得很满,姜迎感觉林汜清只要在倒进去一滴茶水,这茶就会溢出来。 即墨承坐下,就冷眼看着林汜清把茶倒满。 茶满送客,林汜清这是不欢迎即墨承。